刚才的推理大部分都是正确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那个宏先生是切实存在的,以宋离和我父亲的沉稳狡诈不可能被一个虚构的人物诓骗,更重要的是刚才他一定在那间房的某处窥视着我,那是一种奇特的第六感,阴暗处某双眼睛看着你,看的你头皮发麻。
他一定在那间房里,因为我见到慕慕的过程太简单了,如果她真是宏先生不可能那么轻易让我见到她。
走在阳光里,我觉得头疼欲裂,揉着酸涩的眼睛。我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李铃铛和我的父亲。
怀里有一柄枪,明天它将要了江浩冉的性命,可他并不是我想杀的人。
落叶萧萧,我孤独地走在路上,太阳将我的影子拖的极长极长,而我另外半边身子却隐进了树荫里,融入黑暗是如此的简单。
这几天我在天桥底下渡过,那儿虽然污秽肮脏,却也简单。人们单纯的只为果腹活着,吃饱了便是一天大事的完结,吃过饭便不肯多花一点点力气,明天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觉睡醒后的今天的重复。
我大概懂了这些四肢健全的人为什么会爱上这样困苦的生活。
为了迎接新的一天,我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回到了码头的住所,洗过澡我觉得自己焕发了精神。杀人是件神圣的事,一个人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残酷中带着一种快感。
我只杀过一个人,那就是屠申。当时激愤之下开了枪,事后却颤栗不已,一条人命因我而逝去,梦中我也见过屠申几次,他满脸血污地朝我狞笑,但我问心无愧。每次见他也能以笑容对之。
杀江浩冉的前一夜,我睡的出奇的香甜。明天过后我将恢复警察的身份,再也不是躲在阴暗处的老鼠。
按照我跟吴知厄的计划,我会在跨江大桥上杀死江浩冉,张大头会按住他冲动的手下,而吴知厄会带着便衣在桥的两侧抓捕张浩冉的余党,并在第一时间给我证明清白。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早上的太阳散发着温和的温度,使得人通体舒爽。真是一个杀人的好天气啊,手枪就在我的右边口袋,我仔细检查过了,它一点问题也没。
早餐吃了一碗过桥米线加两个油饼,食物使得我充满了力量,抹抹嘴我来到了约定好的大桥,桥底宽阔的河水汹涌的流淌着,一个波浪追逐着令一个波浪,流水的身影是那么悦耳。
桥上有着一些贪图早上好空气晨练的人们,其中不乏一些青年人。当然更多的是周末的中老年人,有吊嗓子的,有打太极的,还有闲谈的。祥和气氛使得清新的空气入鼻都那么舒服。
我已经兴奋的发现了藏在人群中的便衣,特别是望向我时充满敌意的姚秀晏。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江浩冉带着他的几个手下如约出现了,我是令一个流浪汉去通知的他。
他精神抖擞的站在最前面,后头跟着面目阴沉的张大头。我告诉江浩冉,我已经查清了是谁主使杀害了他的大哥占炳坤。所以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大概不知道死期将至吧,我握了握口袋里的手枪。
一枪致命,打在眉心或在太阳穴。这是我演练过的。
“你们等在这,我跟他有话要聊。”江浩冉对着手下们说迈步朝我而来,那几个健壮的男人听话的停在原地。
“查出来是谁了?”江浩冉将其一颗石子打在河里的浪花中。石子随着波浪打着花儿翻滚着消失不见。
“是张大头,他已经被人收买了。”
江浩冉如我所料的转头看向那边的张大头,我趁机掏出了枪。
没有任何迟疑我叩响了扳机,枪声起,江浩冉一个跟头翻滚到了汹涌的江水里,一片鲜红在白色的水花里逐渐扩散,一小片河水顷刻白了,那红色随着水流不断向下流飘去。
江浩冉像那颗石子一样永远的消失在水里,不,还要惨,这河水很急,他的尸首不知会飘向哪里。
如约定那样,江浩冉的手下在张大头的喝止下虽然群情激奋却没有冲过来找我麻烦,而吴知厄带着几个便衣朝我本来。
一切都结束了,我在心里默念。
“你被捕了,魏西里。这是你杀得第五个人,你胆子真不小啊。”姚秀晏奋力地将我的胳膊拧到了身后,他掏出手枪用力地顶在我的头顶。
我侧着脸努力地看向吴知厄,他微微一笑来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这是宏先生的意思,你别怪我。”说完他将冰冷的手铐靠在了我的双手之上。
我被反拷起来,丝毫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姚秀晏泄愤地踢了我一脚,这个畜生是那样的用力,我被踢翻在地上。脸与地面的水泥摩擦出了道道血痕。
坐在警车里,我极不舒服的被丢在最后排。
“真没想到啊,一切居然真的是他干得。还是老吴看得准,一下就算到他把江浩冉约出来就是为了杀人灭口。”一个年轻的声音恭维着吴知厄。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他脸上的得意,前方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们了,他们今天过后可以整合两大黑帮,而我这个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