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的照进了监房,肆意的嘲弄着我的可怜,抱着双膝弓腰缩在墙角,天气有些凉,我咬着牙令自己不要发抖。
这次他们在拘留所给我安排是一间单独的监房,大概是怕我胡说八道些什么吧,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起码不用害怕突然有人来杀我了。
反而他们现在会保护我,要是我死了,这么多黑锅谁来背负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现在有了烟瘾,而这群王八蛋一根烟没给我留下。现在我正是整理思绪的时候。
寂寞是什么?是孤独的一个人坐在监牢里的方寸之地望着头顶皎洁的月光,再看看墙上自己的影子。身负不白之冤,陷入绝地,寒意袭来,身边一个说话的人也没。
墙边有只蟑螂,它正沿着墙不断的朝上爬,我玩心大起将它抓到掌心。每当它要爬出我控制时,又将它捉回原点,这何尝不是宏先生戏弄对待我的方法。
心有戚戚的将它放生,我卧在冰冷的铁床上,这群孙子连个毛毯也没给我。整整一夜我都在隔着铁窗看残月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有个警官将我放了出去,因为没人送日用品进来,我也没法洗簌。早餐是排着队打的稀粥和馒头咸菜。稀粥是真的稀,一舀见不着米粒,咸菜是真的咸,一口可以喝下半碗粥。
还没到中午,便有人要见我。忐忑的跟着拘留所的民警来到了探监的地方,我见到春风满面的吴知厄。
“早上好啊魏西里。”他老远便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跟我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看我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我坐下用手铐敲着桌子,大概我是拘留所内少有走到哪都带着手铐的人。
“哈哈,我来是给你带了两个好消息的。”吴知厄得意的坐在我对面。
“要奚落我可以,先给包烟给我。不然老子拔腿就走。”我有些佩服自己的幽默,居然拿自己被奚落的机会来换取香烟。
吴知厄一愣,跑去找人拿来半包红双喜。
我接过火机跟香烟急不可耐的抽了起来:“说吧,要怎么嘲笑我。反正你嫖资也付过了,老子眼一闭就当被鬼压了。”
“你小子倒是越来越心态好了,今天就给你转到看守所去。怎么样级别提的够快吧。”吴知厄不理我的嘲讽,反而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他想看我发火失落绝望,以达到自己的快感,我岂能如他所愿:“也好啊,早死早超生。”
在拘留所我只是被拘押人员,去了看守所我就是嫌疑犯了。这本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可它来的有些太快。
“可惜了啊,过两天我就跟李铃铛结婚了,可我们最好的朋友却进了看守所。哎。”吴知厄虽然叹着气,可脸上眼中满是得意。
我好似胸口被人用重锤打了一下,这一天来的这样快吗?爱情的死刑比现实中的死刑宣判更让我难受。即使李铃铛可能杀死我的母亲,可那种复杂的爱恨交织的情绪使得我更是一刻不能忘记她,我前一秒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跺成肉粒,后一秒却非常想将她抱在怀里问问她过的好不好。
“没办法啊,再不结婚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了。”吴知厄见我脸色发白继续攻击着我。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陷肉里,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打这个混蛋一拳。
“说话啊,老魏。你说生活怎么不让人唏嘘,几个月前我还在妒忌你,你既能去北京公派学习,又能拥有我最爱的女人。现在呢,你不但变成了杀人犯,你的女人也成为了我的。而且很快我们就将有个可爱的孩子了,你说孩子叫什么好呢?我男孩呢我想叫吴永毅,女孩我想叫她吴美丽,俗是俗了点,但是寓意好啊。”
吴知厄絮絮叨叨的,慢慢的温柔的一刀刀刺向我的心脏,来回拉扯,将那搅动的血肉模糊。
一口烟从我的嘴里呛了出来,弯着妖咳嗽连连,我的泪水总算找到了好的借口脱眶而出。
“别哭啊,老魏,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都会记得你。”吴知厄说着说着居然停了下来,沉下脸:“原本以为来这奚落嘲讽你一顿能使得我很快乐,可我发现一点也不。我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魏西里啊魏西里,你为什么那么聪明?你又为什么那么愚蠢?你要是不跟我们做对多好,你要是不喜欢李铃铛多好。”
原本站起来的他坐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不知去向,他捂着脸将肘部放在桌上。
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给我时间,我去想想办法。你别担心这不是胜利者的怜悯跟可怜。只是我作为你曾经的兄弟最后做的一点事,但是你会在牢里坐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吴知厄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坚定地对我说。
我沉吟了片刻,将绷着的脸放开,笑了笑:“就冲你这番话,我给你一个忠告,它很有用。”
“你说!”吴知厄凝重又疑惑的看着我。
“跟宏先生划清界线,你之前做的事最好不要参与太多,他覆灭的时候快到了。当然你可以把这话说给他听,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