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车上一共四个人全都打起了精神,因为队伍分成了三组,赶紧找了个电话亭打电话给王队让他带人来增援,这时我特别喜欢有个砖头一样的大哥大,解决打不了电话的苦恼。
小武揉揉脸,坐到驾驶室。我跟李倩张大宝三个在后头,今天我们组里除了刘老头全都出动了。
汽车沿着小路直奔二中,果然这条路是直通闹市的雷锋像后面的,一路上并没有遇见王队设的卡。
二中后面有条小弄堂,最尾部的建筑是条挨着两条马路的待拆楼,楼体也谈不上多老旧,只是影响城区规划。
这儿倒是挺适合做窝点的,我们在弄堂口就停了车,可到了楼底也没发现小货车的踪迹。
“他们是不是没到这儿。”李倩小声嘀咕。
“好像是一点光都没有,咱们要上去吗,还是等增援。”小武哥也望着我。
“怕什么,拿两手电跟我上。”
我自信的搓搓手,今晚出来之前我们先回局里领了钱就是怕遇着这个情况。四个持枪的警察,不敢对付几个小孩说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我们一组无能啊。
“把手电调暗点,低低的举着。”我接过一个手电率先走了进去,光源意味着是个裸露的目标,因此我虽然自信也不托大,一手拿枪一手准备随时将手电关了。
一楼彻底废弃了,除了垃圾连个完整的家具也没,看得出以前这好像是个小餐馆。
才到二楼转角我就见到了所谓失踪的少年的,他整个人被一截插在楼梯边缘的锐利钢筋从身体中间穿过了,整个人挂在转角边缘,脸色灰白也不知死了有几天。滴在地上的血都因为天气的原因有些凝结成了薄薄一层。
张大宝发出了可怕的尖叫。
“你这死胖子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呢。”我刚说完就见李倩居然捂着嘴在吐。这时我才发现那孩子肚子上涌动的不少蛆虫,那些白白的虫子在他头发和鼻孔里快乐的扭动着胖胖的身子。
我揉揉脸,把光线调大。越过尸体爬上了二楼,那孩子穿的运动衣背部有着不少鞋印。也不知是生前留下还是死后留下的。
二楼楼顶跟一楼差不多全部废弃了,只不过多了些被遗弃的零食袋子,可乐汽水罐,烟头,酒瓶。
看包装袋不算陈旧,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那不是一群少年抢劫犯,而是杀人犯。
“大宝你留在这,等王队来把现场移交给他。”
“为为什么是我。”张大宝颤抖着声音。
“因为你胖,我讨厌胖子。这个理由好不好。”我横了他一眼,倒不是我耍领导威风,我只是不喜欢跟人说废话。
当然也有人在背后说我当上组长就尖酸了,其实我一贯如此。当组员的时候不用跟他们打太多交道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见他神情沮丧,我拍拍他的肩膀:“一会儿早点回去睡,明早再找你。”
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特别想念吴知厄。
“看来这群家伙并没有到这来啊,也许跟他另一个同伙有关,那个流氓,或者说小流氓自己有据点。”我盘算着找个谁来打听一下,经常在二中跟学生厮混在一起的小流氓有谁。
老实说我最看不起这种不去跟成年人争却来欺负小朋友的流氓了。做流氓都没流氓的操守,呸。
哪个高中学校附近都有这样不成器的流氓,兜兜转转找人打听到这片的小流氓头叫金毛,自己都三十出头了,还在靠勒索敲诈学生过日子。
到了他家发现门是锁着的,打听一圈也没知道他爱去哪。
这时已经十二点多了,我朝着身后小武跟李倩说:“你们先休息几个钟头,我开车到处转转。”
“老魏,你少抽点烟,你这样迟早得肺癌。”李倩抢过我手上的烟头丢在地上。
我笑笑:“别咒我哈,我还要长命百岁。”说完又点上了一根新的,母亲死后李铃铛又逃了,我的心情始终都是低沉着的。它像是枯萎了一样。
两个同事都窝在后座休息,我一个握着方向盘在夜里清冷的街上转着,这座城市此刻有不少我们的同事都跟我一样满世界找着他们的车,我觉得老吴车子应该是停在一个不易发现的地方,突然我想到我们常去的打球的那个垃圾场。那里有不少空地,丢辆车在那几天也不会发现。而且那里远离马路,基本上除了捡垃圾的人根本没几个人去。
于是我驾着车奔那儿去,果然看到如夜宵摊老板说的那样的一辆白色黄河厢式货车,车是找到了,可人呢。他们步行去了哪?
以吴知厄的智商,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们满城搜捕他,那么他会藏在这垃圾场附近不远的地方。
我知道这垃圾场边上有个马上就要拆迁的危楼,因为楼房随时可能会拆,也有倒塌的危险,打那儿过都得小心翼翼的。
这时车上两人已经睡着了,我也没法确定老吴他们到底在不在那,攧手攧脚的开车门奔那儿而去。
危楼根本没有门,所有能卖钱能生火的东西都被捡破烂的拆走了。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