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BB机收回口袋里,重新注视着眼前的孩子,付盈璐一直在哭,他的男友陈曦低声安慰着他,大多数孩子都松动了,为首的应该是个子最矮年纪却最大的杨成。他不改口,这些孩子都不敢发言。
“杨成,你讨厌给日本鬼子带路的汉奸吗?”我皱着眉问他。
那少年咬着牙:“讨厌啊,他们都是煞笔!”
“那你现在做的事跟那群狗汉奸有什么区别?帮着坏人害好人,你自己想想,你想不想做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拍拍他的肩膀。
他低着头沉吟了一下,再抬头眼中已满是坚定:“警察叔叔我说,都是黄毛哥,呸,都是黄毛那个杂种干的,那天他带我们去学校后面的废楼玩,还带来了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孩子来。他当着我们的面把那个孩子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说我们要是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接下来,我让门口的范明进来给这群孩子重新做了笔录,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没有见过吴知厄,黄毛自始自终就是一个人从医院将他们带走的。上了车他们就在车厢后面跟王玉城在一起,又被黄毛骗到楼上吃下了迷药。
吴知厄也防着这群孩子翻供呢,老吴无疑是个谨慎高明的棋手。心系王友德,我坐了一会儿直接赶去警局。
好端端的王大脑袋怎么会自杀呢,地点还是警局。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他再怎么陷入绝望,此刻父仇未报,也不该轻生啊。毫无疑问王友德是他杀的,而且是当时在警局的人干的。
迈步进了大门,每走一步,我便觉得步履好像有千斤之重,万万没想到之前在电话亭跟王友德的通话成了我们这辈子最后的诀别。凶手是为的什么杀死了他?
李倩站在不远处等着我,她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泪珠。
“现场没动吧?”我抹了一把斜雨打湿的脸。
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没呢,这不是等着你回来嘛。王队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是有人让他想不开。”
王友德是死在自己办公室的,大概没有领导在场的原因,现场没人敢动,刘老头正哭丧着脸守在门口。
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撬开了,被破坏的门锁丢在地上。一进门我就看见了王友德,确切的说是挂在吊扇下面的前警队队长。
王友德解下皮带套了个结横在吊扇叶子上,那张他终日坐着的皮座椅成了助他登入死亡旅程的帮凶。
“王队什么时候回的局里?又是谁发现他死了的?局长呢?”我踮起脚将王友德抱了下来,他的尸体仍带着温度,一双虎目瞪得极大,我不忍心地帮他合上了眼帘。
“局长我不知道在哪,下午两点多,王队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局里。我跟他打招呼也没理。一直没见他出来我就过来敲门了,可怎么敲都没人应。我只好找到刘叔,他说队长别出事了吧,我们担心地把门弄开就见着了。”李倩捂着嘴说不下去了。
门反锁着,我们局里的窗户全部都有防盗网。这么说王友德真的是自杀的?第一时间发现的人是李倩和老刘,老刘则第一时间就保护了现场。
王友德的死一定是宏先生促成的,逼死他绝对还有别的深意,可能是王友德查到了什么关键的证据,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王队又怎么会自杀呢。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跟他通话是在一点多,那时王友德并没有异常啊。
那么这一个小时里王友德经历了什么就变得至关重要了。他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在这个时间自杀,一定有什么秘密。
“老刘现场还发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嘛。”我搓着下巴。
老刘走了过来低声附在我耳边:“你看看这个。”说完他递来了一张纸。
瞧着那熟悉的笔迹,我有些难受。
“我王友德是个罪人,渎职贪婪,滥用职权。连同谢常辉勾结黑帮做尽坏事,又与魏西里私吞教会财产,害死了自己父亲。
如今追悔莫及只有一死了之,望诸君以我为戒。”
我脸色惨白的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了裤兜,这信绝不能公布出来。
从字迹来看,它确实千真万确出自我的老领导之手,可这绝不是他的本意,一定是宏先生用什么威逼了他。
宏先生靠逼死王友德达到了污蔑我的作用,同时扫清了一个障碍。究竟是什么能逼得他放弃为惨死的父亲报仇,同时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与荣誉呢。我抽着烟一时有些困惑。
宏先生这个计划也出了纰漏,原本他应该安排好了一个人发现尸体和这个绝笔信的并第一时间公布出来,那么我就百口莫辩了,但这个人临时有了其它的事没法完成他交代的任务,王友德的尸体反而被李倩和老刘发现了,他俩第一时间通知我且保护了现场,说明他们并不是宏先生的人。
而机警的老刘第一时间把这封对我极其不利的信藏了下来。
“马线线跟姚秀晏在局里吗?”
“他们下午跟新来的王队长出去查车去了。”李倩回答我。
这就对了,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