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事出现了,卢俊让我小心纪严,而纪严居然也在防备卢俊。当然这两人比较来说,我是相信卢俊的。
不提他是我恩师得意门生的身份,更不提他一年前救我于水火之中,单这次来到了本市更是给我提供了黑日组织的情报,而纪严一直做的事都有利于宏先生。甚至说王友德的死,他也要负一部分责任,要不是他不信任王友德,吴知厄他们也不能那么容易取回被收缴进博物馆保险库的财宝。
而且从对吴知厄的态度来看,卢俊一直是怀疑他的,而纪严则很信任他。
“推理出来的,纪局你为什么怀疑卢俊啊?我其实也挺怀疑他的。”本来我想说猜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推理,瞬间档次就上去了。我根本没有怀疑过卢俊,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让我深信不疑,一个是李倩一个就是我师兄了。
“你先说你怀疑他哪点。”纪严的脸上仍然被蒙了一层黑布。
“首先呢,他来的时间点不对,他来了以后各种事情就层出不穷了。其次当年那批宝藏最先过的是他的手,而这次出现在王友德家的古董并不在博物馆的清单里。最关键的,当初我在监狱里,外面的事是他一个人处理的。可吴知厄李铃铛都逃了,谢常辉被带回来的时候也被击毙了。”我说着说着,居然冒出了冷汗,这些只是我编造的话,可是顺着嘴就说了出来,难道我一直也在内心深处怀疑着卢俊?只是潜意识否决了这些想法。
“这都不是最关键的。”纪严朝着我咽了口口水继续说:“最关键的是,当初吴知厄加入黑日做卧底也是他推荐的,那时你还在狱中。还有这次吴知厄提供情报,是我跟卢俊的人联合在市郊缴获的毒品,为了奖励吴知厄我才同意他回来警局的,当时卢俊说这样大的功劳怎么也要给申请个副中队长。你明白了吧,我在怀疑卢俊就是那个宏先生。”
纪严说着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显然这位警察局局长也对那个宏先生忌讳的很。
他的话令我心里打翻了五味瓶,纪严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卢俊确实可疑,他一面告诉我吴知厄可能是黑日组织的人,一面却在纪严面前保举他,难怪纪严无条件的信任吴知厄呢,他又有人保又举报了毒品交易。
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王友德死后他开始相信是吴知厄做的案子,从而怀疑到保举吴知厄的卢俊,更加不相信跟卢俊要好的我。
卢俊虽然不年轻,但在中年人里面也算是一枝独秀了,既有男子汉气概又能力出众,吸引李慕慕这样的年轻姑娘喜欢倒不是不可能。
唯一能派出卢俊是宏先生的就是他本人是临市公安局局长,难道他可以跨市来操控本市?不对,也不是不可以解释,他首先在警队里先是跟谢常辉合作,后是跟吴知厄,他在黑道则是先培养了两个傀儡,后又找了较弱的海猴子,完全可以做到远程遥控。
这样风险极小,收益却很大。
不知为何,深秋季节我的汗水却糊满了脸。一瞬间我的心念不知道转了多少个轮回。
很快我收敛了心神,不能因为纪严的一面之词相信了他,这个人相比较卢俊更有可能是宏先生的人,因为本市警局权利最大的人始终是他,他才是可以在一系列事件里获利最大的人,甚至杀谢常辉也可以理解为他减少一个分钱的人。混江龙也从他的手上被放了出去,局长大人的理由是为了维持稳定,这个借口虽然官僚了一些,但也可以接受,毕竟携带管制刀具并不是什么重罪。
问题纪严干的每件事都是宏先生想让他做的,由于我那么对待过混江龙,他自此意识到凭自己无法跟警察对抗,很可能就此倒向宏先生。
“你怀疑他却又不相信我对不对。”善于察言观色的纪严很快洞穿了我的心思。
我抹了抹嘴:“咱们都没有证据啊,局长。”
“不,我们根本就在互相猜忌,无法彼此信任。这何尝不是宏先生的一步棋呢?没有证据,我们两个始终无法团结起来。”纪严倒在汽车皮椅上显得很疲劳。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确实是这样的,宏先生可能会去见李慕慕我始终无法对他说出来,不过经过这番长谈我也不会把这些告诉卢俊了。如果纪严是宏先生的人,无疑他做的很出色,他在我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日后很可能生根发芽。
“局长如果你不是宏先生的人,那么你就要小心了。如果卢俊和吴知厄是一伙的,又或者卢俊就是宏先生,那么他的图谋就是掌控两个城市的公安力量和黑道,你就是他最大的绊脚石,把你弄死,他可以扶持根基不稳的王茂上来,或者外派一个谁来坐这个位置,不跟他合作都不会坐的太稳,他会一步步把这个位置揽入怀中。你千万要小心!”我语重心长地说。
“哈哈,老子当了十年兵,也不是好惹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随身带枪,他们要来就来好了!”五十多岁的秃头男纪严突然变得豪情万丈。
“嗯,保重吧局长,希望咱们能找到证据消除彼此的怀疑。”我说完打开了车门,我要去找卢俊,直口直面的探个底,问问他为什么会保举吴知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