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李倩和老刘悄悄喊出来吃午饭,这是我在警局最信任的两个人。在最终与纪严交锋之前,我想见见他们。
老刘首先开口:“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王友德的母亲确实在他出事那天下午出去过,猜猜她见得谁?”
“纪严?”我拨弄着筷子。
“没错,那天他母亲被纪严喊出去问话了。是打听那几件古董来历的事。”
我用力地拍着桌子:“结果王友德以为自己母亲也被绑架了,就听从他们的自杀了,还留下一封认罪信。哎,王队死的冤啊,他怎么就不多想想呢?”
“关心则乱呗,换做你也一样,这么说纪严是宏先生一伙的了。”李倩瞪大了美丽的眼。
是啊,关心则乱,当初我母亲和李铃铛一起遇险的时候我不也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吗?王友德死的太不该了,他起码应该多调查一下的。不过当时他精神高度紧张也可以理解。
“还有一件事,我本来昨天就想通知你的,可忙忘记了,还好打你传呼给我说中午一起吃饭。”李倩抿着嘴脸上全是惊恐:“王友德的尸体不见了。就在运回去的那天晚上,好可怕,是他母亲报的警。”
我大声地问:“怎么尸体会去他家的?什么时候运回去的?”
那天我后来跟吴知厄起了冲突,又被局长喊了出去,所以后续的事根本不知道。
老刘见我急了赶紧解释:“我看王队可怜,就打电话给他家里人来领尸体回去了,就在出事那天下午。”
当时火葬并不盛行,也没有强制火葬,王玉城便是停棺在家,因此老刘的做法倒是可以理解。毕竟王友德是确凿的自杀死亡。
下午把尸体运回去,晚上就不见了?他们要王友德的尸体干什么呢?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冲进了我的脑子,当时我把王友德从风扇上解下来,尸体还是软的甚至还有温度。
“算了他们要尸体也不能干什么,吃饭吧。这些日子幸苦你帮我带孩子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个,刘叔。”我举起茶杯郑重地朝老刘示意。
老刘连连客气,就这样一顿饭在压抑的气氛下勉强吃完了,我笑着说想跟李倩独处一会儿,老刘丢给我一个家长式的鼓励眼神。他大概以为我跟李倩是一对吧。
雨后的马路仍是湿漉漉的,李倩背着手一蹦一跳地走在前头,脸上泛着莫名的红晕。她与李铃铛最大的不同在于性格,她个性实在外向活泼,李铃铛则太内敛了。当然了,她俩身材也挺不同的,李倩身材修长凹凸有致,李铃铛则娇小可人。
强行终止自己的绮思:“李倩你帮我回忆一下,王友德的脖子上有没有很深的勒痕?”
当时情况很突然,我整个人沉浸在悲痛之中,又看到了老刘递给我的那封信接着又见到了吴知厄,所以有些细节我并不能肯定。
她回过头答道:“我守在门外没敢看。”
“除了你跟老刘还有谁进去过或者看过门里吗?”
李倩很果断的摇摇头:“没有,老刘跟我两个就打开了门,见到了吊着的王队,然后他就让我去通知你了,我一直守在门口等你,他则守在办公室不肯别人接近,等等,你的意思不会是王友德没死吧?”
“我抱他尸体的时候,还有温度。”我揉揉鼻子拿出一根烟来。
这么说的话,老刘的保护现场变得很可疑了。他这样导致了没有其他人能看到王友德是不是一直挂在风扇上。
宏先生的计划可能不是派人出来发现自杀的王友德和那封认罪信来诬陷我,他的计划根本就是替王友德假死逃避法律制裁。
那么出现在王友德家的古董并不是偶然的栽赃陷害,这个人本来就是脏的,而他父亲的死很可能就是他不听话的代价。是黑日组织对他的处罚。
当然这是一个对死者王友德父子很不尊重的猜想。
李倩给我解释:“可是人死之后几个小时内是有体温的啊,正常情况下人死后6~12个小时才会出现身体僵硬瞳孔涣散扩大这些症状。”
“我当时怎么也不可能去探王友德的鼻息嘛,你帮我去他家问问老太太。我不敢自己去,她老人家恨死我了。”
李倩乖巧的点点头朝我挥挥手就离去了。这时BB机响了:速回电-卢俊
连忙找了个电话亭,插入我的IC卡拨通了卢俊的电话。
“我是魏西里,要行动了吗?”
“嗯,就在今晚,你来找我拿枪吧,我在你们警局门口。”
挂了电话,我骑着摩托去找卢俊,他站正在警局前的桂树底下抬头发呆。
我过去拍拍他肩膀:“师哥想什么呢?”
卢俊抓起一把桂花递给我:“没什么,桂花很香,你闻闻。”
“王友德可能还没有死。”我将晚饭时跟李倩他们的讨论说给了卢俊听。
他脸上阴晴不定的闪烁着:“难道我们错怪了纪严?真正宏先生的人是王友德。”
“很有可能,不过这还需要印证,今晚毒贩们就要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