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拿出一柄小刀冷笑着:“我是不杀你,你要是咬了我,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说完他强行掰开我的嘴巴,顾忌他的话,我真的不敢咬他,卢俊将我的一颗槽牙并着牙龈熟练地切了下来。
“你可以继续骂我,每骂我一次就切掉你一颗牙齿,还要试吗?骂我啊!”
我张大嘴,血液瞬间涌出,腥味在嘴里弥漫,那种痛楚丝毫不亚于中了一枪。
“我说我们愧对老师,你又对得起老师吗?老师教过你失败以后耍无赖靠骂自己师兄来出气吗?啊想骂我又不敢,想打败我却找不到方法!你不但是个失败者还是个没用的废物。哭啊,像个小孩一样哭出来。”
卢俊的话是对我最大的羞辱,我赤红着眼注视他,恨不得跟他一较生死。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愿意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自杀,那么随便你。”
卢俊拍拍我的脸果然走了,打败他,我要打败他。将和着鲜血的口水全部吞咽了下去。
一夜里,巨大的仇恨使得我脑子转的飞快,将一年来我们交手的事都想了无数遍,他的妙招,他的漏洞。我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第二天我被带去了医院,但是全程都被卢俊的手下严防死守着,我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接着下午我被带去了看守所,去拘留所只是早晚的事,但我仍耐心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看守所也有医务室,我在那得到了比较好的治疗,这几天我休整着身体养精蓄锐准备着,只要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
李倩倒是来看过我,我笑着说这是二进宫了,你这家属送日用品都习惯了吧。给她闹个大红脸。
从她口中我得知了刘安全接替我如愿以偿地做了组长,吴知厄这个刑警队的副中队长没事就在我们的办公室耀武扬威。王友德的尸体被找到了,但是追悼会却取消了,据说马上要给他定性了。唐雨馨的精神鉴定已经下来了,她将被送往精神病院。
每听一件事,我便握紧一次拳头。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一直没人来提审我,没有口供意味着还没有定罪,也因此我没被转到看守所。
就这样我在看守所待到了第五天,这天下午狱警告诉我,有人来探视。以为是李倩,没想到看到了一个秃顶的老男人。
“纪局长这么好雅兴来看我啊。”我翘着腿,总算等待我等的人了。
他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拖着没办你的案子吗?”
“因为纪局长等一个机会拨乱反正。”我笑着伸出了手。
他与我握了握:“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局长怎么也不会甘心屈居人下的,说吧,要我怎么做。”因为纪严跟我之前在车里谈话的时候口气相当的强硬,大有跟卢俊同归于尽的架势,可后来突然朝卢俊轻易的投降,这一点令我觉得非常的奇怪。
“我听说了卢俊割了你的牙齿,我想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纪严眼睛里露着凶残的光芒。
“怎么?”
“他就要离开本市了,这人做事滴水不漏,我们一点证据也没有,通过正式渠道无法扳倒他的。”纪严顿了顿:“但是我可以放你出去,你。”他做了个杀的姿势。
“你的意思是让我杀了他?你怎么放我出去?”我压低声音。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可以派人给你押出去就医,到时候他们会放了你。但是这样做你暂时就回不来了,不过相信我,我很快就能收集到卢俊犯罪的证据,这样虽然委屈了你,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纪严说完叹了一口气,这样的话我就真的要做一个杀人犯亡命书丛了,可我有办法吗?
卢俊手上沾满了血腥,杀了他我毫无良心上的负担,甚至可以说他本质上比屠晓还坏许多。
“这样吧,你考虑一下。明天这时候我还来找你。咱们的机会还很多,大不了等你服刑满出去。”
纪严这个老狐狸的话说的非常的圆滑,对于我这样自命不凡的人来说,坐牢被判刑跟亡命书丛毫无区别。这种话无疑是以退为进,是极高明的激将法。
“可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干掉卢俊。”我抿着嘴。
“如果你不行的话,就没人行了。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吧。我得赶紧走了,万一被他的人知道就糟糕了。明天见吧,小魏。”纪严拍拍我的肩膀。
关在小小的监房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成了看守所和拘留所的高级客户,每次都给我一个小包间的待遇,实在是分外的清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是一个至关我一生的决定,是杀了卢俊亡命书丛,还是静待着服刑期满出去再觅机会,无论我选了哪种,这次我都彻底输给了吴知厄和卢俊。
靠着墙点起烟,烟雾缭绕中想着心思。前有悬崖后有追兵,怎么选也不能令我满意,可人生就是这样的讽刺,充满了莫可奈何和无能为力。
对于骄傲的我来说,被关上几年永远不能穿上心爱的警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