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是早上九点多,初升的太阳正从柔弱走向刚强,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我握着枪小心翼翼地从办公桌下面伸出脑袋,门开了,看见卢俊和纪严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走在后面的纪严手一直放在腰间,他也带着枪?想对谁动手?我还是卢俊?
蹲着的我站直身体,朝卢俊举起手中的枪:“早上好啊。”
纪严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
倒是卢俊,这人的神经好像钢铁铸就的一样,他仍是神色如常的站在那,眼皮都不曾多眨一下。
“不说点什么吗?”我摇摇手中的枪问卢俊。
“你不是笨蛋,知道该怎么做的!”卢俊好整以暇地伸个懒腰。
“纪局长,我是笨蛋吗?”我拿着手枪对准纪严光秃秃的脑门,并缴了他的械。
“魏西里你发什么疯呢,你忘记我们的对手是谁了?那颗牙的事你就这么算了?”纪严显得很急躁,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我只知道有人想拿我当枪使。让我来猜猜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我拿手指戳着他的脑门:“杀了卢俊,让你掌控两个市的黑白资源?嗯,新任红先生?”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纪严拍掉我的手指。
“还装傻是吗?黑日要干掉卢俊,你绕一圈打算借我之手。可惜你们谁也猜不中我的想法。”我仰天笑着。
卢俊冷笑着:“你这个蠢货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这。无非是想把我们两个你心中的脏官全部杀死而已!”
“别啊,卢俊做了那么多恶事,我可什么也没做。”纪严拿出手帕擦着脑门的汗。
“你真的没有做吗?王友德为什么能绝望的被逼自杀?他母亲被带走了是一个原因,你投靠了黑日也是一个原因。你就是那时变质的,然后自甘堕落的帮他们运毒当作自己的投名状。你演技是不错,可惜你还是得死,毒疮不是等发作才拔的。”
我举枪对准纪严的脑门,一缕阳光照在他中南海的脑门上分外发亮。有种打开看看里面的冲动,昨晚就想好了,先杀纪严再杀卢俊。现在三个人中间只有我有枪,局势自然由我来主导。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警察局长纪严突然跪了下来:“小魏,你要杀也是先杀卢俊啊,他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你忘记了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了吗?”
“你先死他后死,他是我的师兄!”
我大吼着,手臂上的肌肉绷的像是上紧了发条,扣住扳机的手指被汗水弄得湿漉漉的。有意的冷静的杀人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心脏紧张快要骤停了,杀人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这时枪终于响了,一个偌大的洞出现在纪严脑门中间。子弹穿过他的头颅,鲜血迸发溅射出去,像是一朵花似的在雪白的墙上绽放开来。
纪严扑在了我的怀里,温热的血顺着他的脸流在我的脸上。
卢俊冷静地将枪收起,放回腰间。轻松的像是刚只是出门倒了趟垃圾一样
我则举着枪对准他:“你干嘛?”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卢俊突然暴起发难杀了纪严?
卢俊居然淡淡的笑了:“这下你该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动你了吧!恭喜你了,连抓两个邪恶警察局长的英雄神探。”
闻言我握枪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垂了下来,一股很难以言语的情绪填充着我的胸怀。
“为什么任由吴知厄杀死王玉城?为什么你会跟李慕慕搞在一起?你在S城背地里还做了多少坏事?”我揪着头发,有时候真相是这样的残忍。
“我做过很多很多你想不到的事,那些残忍的事说出怕你晚上睡不着觉。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人世间有太多的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正义跟邪恶没有标准的目的,我有我的方向,向着那个方向前进,中途发生什么都是我无法控制也不在乎的。为了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几个人也是在所难免的。关于慕慕,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为什么不可以喜欢她?只是因为我结婚了?只是因为我有孩子?”
卢俊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大概他很少抽烟,一边吸着一边瞌睡。他的身体一半在阴影里一半露在阳光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亦正亦邪,可能有些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你一直以来加入黑日就是为了查清他们的事对嘛,可你杀了纪严还怎么继续查啊。你该不会……”
猜到结局的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不然他们也不会用纪严来代替我,现在师兄身上的使命交给你啦,知道吗?我从未觉得这样轻松过,好像解脱了一样。抽烟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可惜我学会的太晚了。”卢俊笑着吐出一个烟圈,烟雾上升逐渐消失在阳光里。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替我杀了纪严,纪严一死,他再自首,起码两个市又脱离了黑日的控制,可黑暗一旦生根要想除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此他交给我的担子很沉重。
“你很崇拜我,也很崇拜陆铭。可惜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他。否则你会比现在更痛苦一万倍!”卢俊隐在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