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卢俊就把他儿子的地址交给我了,随着他的投案,我的羁押取消也是时间的问题,反正我是被纪严放出来的,后续的事管他呢。
只是没了警官证也不能申请配枪,这是令我很不爽的,不过就个半大孩子也作不起多大的妖。
卢俊所在市离我这也就五十多公里,坐客车直奔他儿子学校,他儿子叫卢清沙,今年高二,学习成绩不错。
出了客车站,我打个出租车直奔卢清沙所在的第二重点中学。我是个讲究效率的人,当然这也是我存不住钱的原因。
“别绕路,我本地人。”我见司机绕圈子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然经我提醒,司机很快带我到了第二中学,这时才中午十一点多,学生还没下课,我靠在卢清沙班级的墙壁上抽着烟。
没一会儿,学生们背着书包出来了。我以为自己能凭借脸认出他来,谁知还是他先拍拍我的肩膀:“你是魏西里叔叔吧。”
那孩子不太像卢俊,没有他父亲那股子英姿勃发的劲头,软绵绵的戴个眼镜一副尖子生的模样,而且五官很窄,在他扁平的脸上挤成一块,给人一种獐头鼠目的错觉。要不是卢俊跟我说过,我肯定没法判断这是他的亲生儿子。
“是我,那孩子叫什么。把他的事都给我说一遍。”我一边随他下楼一边抓紧时间单刀直入。
“他叫陆小川,今年20了。”卢清沙捅捅眼镜,他的声音很难听,像是鸭子被掐住了脖子,简直有些刺耳。偏偏他语速极快。总之他是个不招我喜欢的孩子。
“什么?20啦?”我情不自禁的插嘴。
“嗯,他是小学到我们班的,他比我大四岁。”
“多少年前,那时候他的脸上有烫伤的痕迹吗?”我想到个特别大胆的联想,该不会这个陆小川也是当年赵徐两家的幸存者吧,这根本没有什么逻辑,甚至连直觉都称不上,就是一种奇怪的联想。
“九年前,有的,他的脸很难看,半边脸都烫变形了。一进我们班就把班上的小朋友不少都吓哭了,还有几个同学更是吓得转班了。我看他可怜就想跟他交朋友主动跟他坐在一起,可他很孤僻,几乎都不说话。直到三年级我才多多少少了解到他的事,他是转学来的,不过他一直没告诉我那些可怕的疤痕怎么来的。”
“那你是怎么看到那个退稿的,还有你爸打电话给我说你又看见他了?”我们这时出了校门,停在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下。
“我们初中还是分在一个班上,那时我们成了好朋友也一直是同桌,但他因为长相的关系一直被所有同学排斥,就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不过毕业陆小川就没有读书了。我是去年才见过他一次,然后一次去他家玩时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了这份退稿的。我看了吓得不轻,因为他从小学起跟我说的最多的事就是父母离婚令他很难过痛苦。他的自卑一方面是因为长相一方面是因为从小缺乏父爱。我觉得很可能这份投稿是小川心理的写实,他想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和继父,总之很可怕就对了。没读书之后他更加孤僻了整天窝在家里,再后来他母亲跟继父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新家在哪?都是他来找我的。”
卢清沙又快又难听的声音折磨着我的耳膜。
“嗯,这样吧他再找你,你就找个地方给叔叔打传呼。把他跟你读过书的学校给我,还有他以前的家庭住址全抄给我。”
我急着赶回自己市里,只要联系到这孩子的家长,提醒一下他们孩子心理状态不对劲,也许就避免了一出伦理悲剧的上演。我这样简单的想着。
卢清沙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和我互换了联系方式,还有陆小川家以前的住址。
他一本正经地说:“叔叔你去我家吃饭吗?就怕我妈没准备你的,然后又要下面条了。你吃得惯吗?”
“不用了,我在你们市有朋友。”我铁青着脸回应。
真是讨厌的少年,我摇摇头找了个面馆解决午饭,吃完后稍作休息,我去了陆小川家以前所在的小区,这儿还挺高档的,起码院子里停了几辆小轿车。
敲开楼上楼下的门跟人打听这个怪异的孩子,他们的印象很一致,不爱说话,丑的吓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丑的吓人也是挺可怜的,换谁都得孤僻啊。虽然我只是听到人形容,但从他们惊惧的眼神来看,这个孩子连大人都招架不住。
好容易等到下午两点钟,学校上课。我人已经到了他们初中所在的学校,直奔老师办公室,说明了我是来找个特别丑的三年前在这就读叫陆小川的孩子。
一个戴眼镜略胖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是我的学生,他出什么事了吗?”
我将老师叫到一边把卢清沙讲给我听的事转述给了老师。
听的老师皱眉叹气不已,她沉吟了半天:“小川确实小时候遭遇了不幸,他母亲跟我说过,是在小川很小的时候给他洗澡不小心烫的,不过我看那伤口更像是火烧的。”
火烧的?我闻言有点敏感,难道我之前瞎想的对了?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