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希希挺乖的一个孩子也不像老七老八那样倔强,村里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喝了农药,她不是那么烈性子的人啊,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真是想不明白,许是许了,许的是江俞传。那俞传正经大学生,工作也分配的好,人也长的俊,本来他俩都好事将近了,谁知道希希突然在家里喝了农药,还穿的一身红衣服,这是要做厉鬼出来害人啊。可她不应该啊,年纪轻轻的。”
三哥提到老五白希时黑漆漆的脸上满是哀伤,想来年轻的妹妹去世令他很不好受。
“是啦,她就是穿了红衣寻得短见,所以变成枉死鬼带走了大鹏哥,他们本来就不好。”李倩突然惊觉般的喊起来。
“哦?怎么个不好法?”
“不知道,但是他们就是不好,我从小到大看过好多次他们吵架,对,就是这样,所以老五才会变成红衣女鬼去朝大鹏哥取命,这是我亲眼看见的,就是她当时在望书丛穿着红色衣裳跳了下去,然后大鹏哥才跟着跳的。”李倩又变成了神叨叨的老太婆。
我无奈的撇撇嘴,什么都往鬼神上面扯实在不是我的性格,可暂时我也无法给出更好的解释,为什么一个吃农药死的人能再次出现,并且还带走了另一个跟她不合的人。而且为什么两次诡异的事件都跟这个江俞传有关。
我朝李倩说:“我想去见见江俞传。”
谁知她答:“你还是跟我出去找找我爹吧。”
“别在村里找了,村子就这么大,海潮叔如果出事肯定有人知道啦,而且我天天在村里都没看见他。你爹回来也一个礼拜了吧,我根本没有见过他。”李倩三哥摆摆手。
“嗯,其实可以发动人去山上或者海边找找,再要不他就出村了。反正肯定不会在村子里面。”李倩附和。
其实这话我并不赞同,如果村里有人软禁了她爹或者把他害了那么李倩爹还是极大可能在村里的,听到他们想上山,我对上山找失踪的人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倒是那个八年前的高考状元江俞传惹的我兴趣浓郁,毕竟他是凶案的亲历者。
但李倩想先去找他爹,我自然不能说不好,那是她至亲之人,找到他比什么都重要。就这样李倩三哥李强又喊上了两个年轻人,李瑞李桓。我们一行五人上了山,本来我是抱着见识望书丛和那个死过人的山腰小洞的心态的。
谁知李倩告诉我村另一面的山才是游神的地点,我有些悻悻。五人在这座叫做阳山的山上继续前行,除了被修整出来通往山顶那条石子铺成的小道外其它地方很难行走,即使是冬天,无人管理的野草正肆无忌惮地生长着。有些窄小的山路曲折的像条小蛇,那些不知名的野草已经将我的衣服挂破了几处,手臂上甚至被划破了几道。
这就是个子大的坏处,有些地方他们过去一点事,没有我却要刮的一身都是刺。李倩傻乎乎地喊着父亲,令我有些感动又有痛心。如果她爹在山上的话,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大概大家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在山上谁也没有开口。
鉴于李倩跟她爹约好在村里见面,所以她很确信自己父亲不会不告而别,起码会留张纸条在家,她事后越想越怕,在山上已经哭过几次了。因此我也打起精神,在山上寻找蛛丝马迹,有句话我不敢说出来,如果真的遇害了,或许凶手会直接将尸体丢进海里。
最糟糕的是李海潮人缘极差,江家人有可能杀了他,李家人也难说。而且据三哥李强说,他跟黄白二家关系也不是很好。简直头疼,这种顽固份子是最招仇恨的。
山坳小洞树丛,我们在山上的每一处都仔细查找着,这山大概是坟地所在,不多的空地全是坟茔,我们大概经过了几百座坟墓,最早的坟墓可以追溯到清时,有的墓碑完好甚至能看的清繁体的碑文,有的年代更近些一些,墓碑上帖着死者的照片,男男女女各式各样的人一辈子到最后就剩下墓碑上小小的一张照片。有的人更是可怜也不是失去了亲人还是年代太久,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坟包。我一座座的看过去,那些陌生的名字,那些陌生的脸,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
我硬着发麻的头皮假装看不见那些坟墓,这儿树林极茂密,要是抛一具尸体真的是不易找到的,李强跟那俩青年手持竹节一路细细的扫过,走过的地方越多,李倩的脸色越白。
我问她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座山上找,她说她有一种直觉,觉得父亲一定在山上,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这种亲人之间神秘的联系,我还是相信的,当然我更多的祈祷着李倩的直觉不要灵验,并不想看着她难过的样子。
“还是回去吧,这儿应该藏不住活人。”李强黑着脸提议,确实的我也打心里认同这话,应该要把她爹当个活人来找,而不是当一具尸体来找。另一方面我也实在不想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再待下去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来过这里,这颗大松树。还有这块石头我见过,我都见过。”李倩突然激动起来。
她雀跃着,难以言表的喜悦将她包裹住了。
那是一颗三人合抱的苍天大树,十来米高的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