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烟丝覆盖到毒贩金铎脑袋的伤口上还真有些作用,本来狂涌不止的血肉眼可见的收住了。
“人脑袋上血管非常密,你出血这么多我都判断不好里面有没有问题了。要不咱们去医院吧,真要出点什么事,你这么年轻怪可惜的。”李倩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
正在撕布条的孙想说道:“这家伙死多少次都不嫌多,你管他呢。”
他眼中满是恨意,几年前孙想整组的同事都被金铎弄死了,他本人更是被逼着下跪磕头受胯下之辱。
所以说有时候命运太黑色幽默了,孙想这么恨金铎,却不得不出手救了他两次。
“我没事,快把那个赵明明弄回来要紧。不然这帮人就真得逞了。”金铎龇牙咧嘴之余不忘说。
我的半包烟全部都贡献出来了,拍拍手说:“有件事我想不明白,这赵明明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怎么这么多人抢着要呢,据我所知,她都许配三个人家了。”
“赵渐南你们知道嘛?”金铎问。
“赵青阳的爹,赵之靖的爷爷。跟你合作的四个毒贩之一。知道这么多够嘛。”我笑了,若是旁人不好说,这赵渐南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赵明明就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也是他钦点的接班人。赵老爷子最近两年身子骨不太好,这赵明明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了。”因虚弱,金铎说话有些有气无力。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瞪着他,中国人讲究代代传承,有儿孙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把家族交给一个外孙女呢?哪怕给孙女都靠谱一点。这赵渐南可不是什么讲究亲情的慈善长者,他对待赵之靖的态度就可以管中窥豹。
“赵老爷子就是这么个谁也猜不透的人,反正他三年前就立下遗嘱,他百年之后,赵家所有产业都归这个二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儿子孙子孙女一毛钱都没有。”
金铎说起赵渐南竟然透着些敬意。
“那你呢,你这张脸的主人是谁?你又为什么好好的缅甸土皇帝不做千里迢迢跑到中国来冒险?”我将刚才舍不得撕掉的最后一根烟点起火来。
这时候李倩已经将他脑袋的伤口大致处理好了,她重新回到驾驶室开着车。
而小孙就在金铎后面恶狠狠地看着他:“你小子今天敢说谎,我就给你再开次瓢。”
金铎抚摸着自己的脸,百感交集地说:“我要是能在阮从文手上有饭吃又怎么会背井离乡来中国。哎,这张脸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
我离开缅甸的时候,曾经有一伙自称无忧协会的人找上门来说阮从文在他们庇佑保护之。
“还有人逼着你整容成别人嘛,你这脸到底是谁的?”
这话说出口有些别扭,却也只能这么表述。
“我之所以不说是怕你们不相信,实际上我求救到赵明明妈妈那里,她带我到医院做了这个手术。要想活命只能不要脸了。”
金铎自嘲地说。
“赵渐南的女儿?她什么也没说,你就照做了?”我搓着下巴,原先以为整容的人是宋晓,假扮赵明明。现在却被金铎一手推翻了。
金铎摇摇头:“我本来就要躲阮从文他们的追杀,能改头换面其实求之不得,至于变成谁已经不重要了。何况这个男人也不丑嘛。”
“小孙把他的脸拍下来,然后拿给骆利民他们去用系统人脸扫描一下。”我说完有些难为情,用手机拍照我已经学会了,但是怎么传给别人我却没试过。
看着孙想照做之后我又问:“之前的问题你也没回答呢,魏红兵跟吴知厄怎么搞到一起去的?我们走后缅甸发生了什么。”
“我虽然跟他们不熟,但我觉得不难理解,就拿我跟阮从文来说,开始时我们也是两个敌对的阵营的。后来为了利益我们不照样合作嘛。当然,这种合作注定维持不了多久的。翻脸以后,我只能做丧家之犬咯。”
金铎虽然说的诙谐轻松,但那种浓浓的失落感不言而喻。瓦阿朵他们家两代经营最后还是毁在他手上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阮从文本来就实力占优,这次还有外援相助。
“给我说说无忧协会呗,他们怎么能把手伸到金三角去?这是个怎么样的组织?”我揉着鼻子。
随着金铎的出现,那个曾经在缅甸短暂露头的巨大阴影又来了。
“无所不在,无所不能。”金铎飞快地说着,这是这个败军之将下意识的自然反应。却不是我乐于见到的。
“无所不能?那你怎么没被弄死呢。”孙想在边上嘲讽他。
金铎丝毫不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他惨白着脸嘟囔:“那是因为我换了一张脸,而且你又怎么肯定我不会被弄死?”
小孙嗤之以鼻地说:“金铎啊,你不止胆子被吓破了,就连卵子也被割掉了吧?”
“姓孙的你别得意,无忧协会绝对管上这件事了。不然魏红兵,吴知厄也不会来。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金铎吞咽着口水,就像孙想说的,他的胆子已经被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