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的过的好跟我认为的差别太大了,我很喜欢一句话,试图说服不同观点的人非常愚蠢。”
我耸耸肩对吴知厄说。
我们就像楚河汉界,曾经那么接近,却又泾渭分明。
吴知厄两条好看的眉毛几乎并成了一条,他搓完鼻子不过瘾,又转而搓自己下巴,这人一贯爱惜形象,半点胡渣都不肯留下。因而他这个动作还挺滑稽的。
不过却丝毫笑不出来,以我推断,他正犹豫着该怎么处理我。
再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方才我旧事重提也是想让他为难,给自己争取更多思考的时间。
抬眼看看四周,他手下的小伙子个顶个的强壮,眼神更是一个赛一个的凶恶。他们手中的各式枪械和一地东倒西歪血淋淋的死尸都提醒着我现在的处境。
我唯一的出路就是越过这些人去制服吴知厄,然后涉险过关。
可这一切谈何容易呢?
再看看李倩和孙想,他们正相反,一个泪水涟涟,斗志全无。一个满脸怒容,拳头捏成一团。
此路不通,我决定换另外一条。动手不行只能动嘴了。说些什么能够让吴知厄放我走呢?其实这条路同样不好走,他现在身受重伤,生死未卜,就算无忧协会的老大站到他面前也未必好用。
唯一能说动他的人是李铃铛,可就算她有心助我,我也没法联系上她啊。
而且最糟糕的是在不远处,还有十多个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警察被吴知厄另一群的手下看管着。
他们便是我自投罗网的诱因,我如果要采取什么行动还必须将他们的安危考虑进去。
我这一生也算是奇谋百出,急智非常了。可落到现在的局面,大冬天的急出一身汗,却半点主意全无。脑袋乱哄哄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这时候吴知厄抬起头,眼神坚定了。也多了些凶狠,他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魏西里!”
他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我赶忙说道:“我还有一件事,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这个老东西在一起呢,你们在缅甸不是闹翻了嘛?”
“你做了一辈子聪明人,我也不想你做个糊涂鬼,我们都是无忧协会的,我是临时被收编的,就是在准备杀你的时候。你老爸当时真的救了你。不过这次他嘛……他已经决定先于你大义灭亲了。”
大概打定主意要杀我了,吴知厄口气柔和了许多。
我本想拖延个时间,闻言却是百感交集。与我推断的一样,在那个山坡果然是魏红兵救了我。
看了魏红兵一眼,这时他也正看向我,父子俩的眼神交错又飞快分别望向别的地方。
他炙热的眼神与冰冷的表情截然相反,我是他唯一的儿子,这是谁也抹杀不掉改变不掉的事实。尽管我厌恶这一点也不得不承认。
我岔开着话题:“吴知厄你这人的操守倒是跟吕布挺像的,换了多少个主人了都。其实你也别得意,瞧你这伤口不马上去医院能不能挺过半小时都够呛。”
他倒是笑了:“这你只管放心,我一定死在你后头。而且杀了你我就投降,让他们送我去医院,想不到吧,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你,而不是跟他们死耗到底。我早就算准了你自大的救世主心理一定会上来救人的。所以这最后一次我是赢了你拉。”
吴知厄越说脸上越发得意。而魏红兵则皱着眉,看得出他并不畏惧吴知厄,更不是隶属老吴的手下。
这吴知厄和他的手下杀了这么多警察难道还想在投降之后继续活下去?我打死也不信无忧协会手眼通天到这种地步。
这个混蛋还有什么别的计划没有说出来?
如吴知厄所说的,这次较量我好像是输了,既输给了他,也输给了自己。一丝挫败感悄然而生,当时我不够冷静,负罪感使得我失去了往日的判断力。
我瞪着魏红兵,如果我的仇恨是柄利剑的话,我能将他刺的千穿百孔。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杀我母亲?上一次放过你的时候,你不肯说现在我马上就要在你眼前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父亲杀死母亲更残忍的事了,如果不弄清楚这事我做鬼也不甘心。
“有些事我不说,只是怕你知道更伤心。”魏红兵的声音沙哑沉闷的像埋在土里发出的一般。
他早就是个年过古稀的老人了,消瘦的脸上斑斑点点的布着老年斑,背也佝偻了许多。
然而恶人再老也是恶人,我不会因为他年岁见长,而消磨了那份恨意。
“你只管说出来,真相是什么我自然能分辨。”我捏着拳,竟有些紧张。因为写了柳佩夏莎莎两个名字的旧照片征兆着我的母亲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魏红兵眯着眼像是陷入了回忆:“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承认。所以我想你对你母亲保持一个好的印象,但我真的没有骗我的孙子森墨。”
他苦笑了一下。
这话听的我说不出的别扭,因而粗暴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