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张若曦抱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发动汽车后,她轻声说了句谢谢,语气很冷,脸上也不热情。
我心中哂然一笑,道:“张经理让我帮忙的,你不要客气。”
她听我这么说后,把头向窗户方向扭了过去,把行车路线告诉我后,便没再理我。
车内的气氛僵得可怕,但我也没力气开口,因为杜小姐的事情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我现在只想早点回家,看一眼我所拍摄的那些照片。
“停一下。”车子开了一段路后,她忽然开口,声音柔了几分。
我停下车,问她怎么了。
她说:“娇娇可能没吃的了,能不能帮忙去买一点?”
我扭头望向窗外,只见街边并没有小吃店,而是一间很大的宠物会所。
“娇娇是只猫,你帮我买袋猫粮吧。”她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从钱包里掏出十张红色钞票递给我,说了猫粮的名字和大概的货架位置。
我接过钱,去店里面买了一袋毛重1.25千克的猫粮,暗叹猫活得都比我都潇洒,只是,当我将包装转过来,瞧了一眼正面的名字,想验证我买得对不对时,顿时手脚冰凉,好像踩在一块冰块上,凉气直往身体里钻。
包装袋的正面,是一只黑猫的脑袋,模样并不惊悚,但却让我想起了被宾利车轮胎碾成一滩肉泥都死不了的那只黑猫。
我下意识地转身四顾,望着货架间空荡荡的过道,总感觉有一团黑色的影子在躲着我,忽地,我惨叫了一声,瘫坐在地上。
就在我右前方的货架上,有一双橙黄色的猫瞳,正死死地盯着我。
一双手忽然出现在视野中,把那对猫瞳捧了下来。
我心头一震,但转瞬便释然了。
原来,那是一只印有猫头的猫粮袋子。只不过从我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再加上我心里有鬼,所以显得有点过于惊悚了。
“你怎么了?”货架管理员有点警惕地看着我,可能是把我当成了精神病。
我有些尴尬地站起身,赶紧付账走出了宠物会所。
“你没事吧?”张若曦倒是个心思灵慧的女人,一眼就瞧出了我神情有异,轻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一声不吭地拉开门上了车。但我忽然发现,身后那辆丰田霸道有点眼熟,好像这一路都跟着我。
我停在宠物会所前面,它也停了下来。我发动车子后,它也跟着启动了。
“阴魂不散。”张若曦轻轻吐出一个词。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任何诡异的事情都能让我浑身炸毛,更何况她没来由地说了这么一句容易产生歧义的话语。
“什么阴魂?”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瞥了我一眼,淡淡道:“噢,传媒公司里那几个同事,整天缠着我。”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他们啊。我心里头踏实了不少,在这个法制健全的城市里,只要不是妖魔鬼怪在作祟,我就没什么可怕的。
车子开了一段路后,就再也开不动了。
可能是前面有肇事情况,车辆被堵成了一条长龙,寸步难移。
“奇怪,怎么每次到这里都这样?”张若曦的语气很奇怪,听起来就像是宾利男司机的口吻:“奇怪,这是第几只了?”听得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我可经受不起太多的刺激。
每隔几分钟,车子才能向前推进小一段路,张若曦也没有兴趣跟我交谈,除了让我买猫粮时语气温柔了一些,其他时间要么没有任何交流,要么就是几句冷冰冰的敷衍。
我百无聊赖地拿起相机包,从里面取出公司的相机,在等待的过程中,静静地翻看着里面的照片。
许是那一夜给我造成的视觉和精神冲击都太大了,看着杜小姐在镜头前笑如一朵洁白的白莲花时,我却没有任何欣赏美好事物的念头,心里只有恐惧,好像是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越往下看,她满身鲜血的样子就在脑海中愈发的清晰,我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这时,耳边渺远的汽车鸣笛的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空隙,赶紧向前开了一段路,汗水顺着眼皮滴进眼睛里,我才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我忽然心生疑惑,后面的车辆催促我,肯定是因为我停了太久,那么,张若曦为什么不提醒我一句呢?她不是着急回家给娇娇弄吃的吗?
我撇过头,只见她目瞪口呆地盯着我手中的相机,眼中同样充满了惊恐。
似乎是发现我在看着她,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几乎是跟我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话,“你怎么了?”
我听出她语气里有些颤抖,又问道:“你认识杜小姐?”
她抿紧了嘴唇,没回答我。
身后的车辆,再次狂按喇叭催促我快点开,我似乎听见后面有人骂了一句娘,我没心思理他,跟着前方的车辆开了约莫二十几米的路程,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