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味道很香，一点都不刺鼻，应该是喷了极其昂贵的香水。

可能是想逗一逗我，她说话的时候，还刻意向我的耳朵里吹了口气。

我心生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我想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接下来会做什么，都要提防窗口，因为有一些灰蛭在啃食你姐姐的尸体之前，就已经开始排卵了。”

贾女士的眉头微微挑起，诧声问：“五楼？”

我点了点头，在身后吸口水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之前，赶紧跑下了楼。

他们接下来会干什么，我不想管，只要把现场处理好了，别再给小太妹的家里再添几具尸体。否则，若是警察着手调查，通过小区监控顺藤摸瓜找到我，不是什么难事。

我踩着楼梯下楼的时候，隐约还能听到那两个男人满足的低吼声。

真他娘的恶心，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我很好奇，但又怕脏了我的眼睛，而且站在贾女士身边时，总感觉她那对狭长的眸子总是在我身上转悠，像一条盯紧猎物的毒蛇，让我很不舒服。

我走出楼门洞时，看见小太妹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消瘦的背影看起来十分悲凉。

“为什么不报警？”我先去路上捡回了自己的手机，鼓捣了一会儿，顺利开机后，才坐到她旁边，轻声问道。

她母亲的死，很可能跟杜康平的司机有些关联，如果警察赶到现场，通过小区监控和指纹、脚印等线索，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让警察找出凶手替母亲报仇，岂不是比她姑姑的做事方法更加靠谱？

她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犹豫，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我失去耐心的时候，她才轻轻说道：“我家，不能被警察发现。”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小太妹开的车很值钱，大约200万左右，但她家的内饰并不豪华，宽敞的客厅和卧室里摆着很多奇怪的装饰。

像古董，却又不像。

因为那些或外观精致而小巧、或做工粗糙但高大的装饰品，都很另类。

我记得，有一个似马非马的铜像，不仅灰尘扑扑，脖后的位置还生了一层铜锈，看起来像是绿色的鬃毛。

关键是马的样子很古怪，它只有一只眼，没有鼻子，马嘴紧闭，但两根尖长的獠牙穿过下唇钻了出来。工匠的雕工很精巧，把獠牙附近刻出了鲜血涌动的感觉。

除了这匹马，还有类似摆在寺院门前的石灯笼，外观很像墓碑的铁牌。

也就是，她的家里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是个外行，不懂它们的价格，但仅从外表来看，那些玩意儿都透着股阴气儿，不太正常。

尤其是那批青铜马，就好像我们现代人出殡时携带的纸牛纸马一般，虽然是死物，但瞪圆了的眼珠子里却好像透着股灵性。

“你家里的东西，都是从非法渠道搞来的？”我问。

她摇了摇头，很大方地将脑袋枕在我肩膀上，说：“别问那么多，好吗？”

我很想推开她，可看着她悲伤的样子，又狠不下心。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听后，很乖巧地连说了几个“嗯”字，对话仓促简短，没多久便挂了。

“走吧。”她站起身，拉了我一把。

“去哪儿？”我一头雾水地问。

“找个睡觉的地方。”她轻声说。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我马上就不淡定了，看着她瘦瘦小小但关键部位又发育良好的身体，咽了咽口水，道：“我有家，我打车回去就是了。”

“姑姑说，你现在千万别回家，也别去酒店，至于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她眨着眼睛说道。

我张口结舌，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位贾女士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把我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

“走吧，我家在宁河路还有栋房子，离这里只有五分钟的车程。”她好像又恢复了几分小太妹的本色，也不管我有没有同意，用力拽着我的胳膊。

我心想，反正也没地方可去，不然就跟她走一趟，或许，能从她嘴里探听些贾女士的秘密。

宁河路的房子不算大，但很温馨，房间内又飘荡着很好闻的香味。

我奔波了一天，见到松软的大床后，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徘徊在脑子里的疑问早就一干二净，我都没有去卫生间洗漱，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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