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心疼,但却没好气地说道:“看着我干什么,是你让我过来的。”
“我让你来的。”她神神叨叨地重复了一遍,黑眼球增多,眼白渐少。
我被她瞪得心里直发毛,暗衬道: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看你也没什么事了,我还是走吧。”我的身子动了动,还没站起来,就被她一把抓住。
她的指甲很长,有好几片都刺进了我的肉里,我只感觉胳膊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应该是被她抠出了血。
我吃痛之下,有些粗鲁地将她推开,骂道:“我好心好意来救你,你他妈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她躺在沙发上,手臂撑了好几下都没撑起来,只能仰躺着,胸脯一起一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穿着又薄又透的睡衣,从我这个角度观察,能够看得出她里面什么都没穿,我有点尴尬,别过头不再看她。
咔吧。
她的手指间,突然传来一声轻响,我凝神看去,只见有一块沾着血液的小圆块,在她手指的力道下发出咔吧咔吧的碎裂声。
我眉头一跳,下意识地向胳膊处望了一眼,只见被她抠破的地方,恰好有一个扁圆的小坑,大小与她手中的圆块基本一致。
难道,她手指间的东西,是从我胳膊上抠出去的?!
“什,什么东西?”我惊声问道。
她把那只碎裂的圆块丢了出去,手臂撑着沙发缓缓坐起,脸上的颓丧不仅一扫而光,还十分复杂的看着我,轻轻吐出一句话。
“看来,你的仇人挺多啊。”
我有点恼火,冷声道:“你爱说不说,我他妈就不该来这!”
“这东西叫阴螽,据说是古墓里才会有的东西,别看它不起眼,很值钱呢,有人把它种在你身上,可是下了血本。”她可能是因为躲避断头男的袭击,透支了体力,说这么几句话,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阴螽?
螽不是昆虫的意思吗?
我皱了皱眉头,向地上的小圆块看去,只见它安安静静地待在地上,没有任何异常。我冷笑一声,正要指责她胡编乱造,却听见吱的一声响,那个小东西的侧面竟然伸出来一只脚,紧接着,吱吱声不断响起,眨眼的功夫,它已经变成了一条蜈蚣!
我操,我身体里种着这么个东西?谁他妈放进来的!?
啪!
一个粉色的东西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它的身上。
张若曦手里抓着一只拖鞋,两条腿架在沙发上,上身悬着。
她拍死阴螽后,手掌撑在地砖上,肩膀一颤一颤的,有点坚持不住了。
我知道,她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已经没办法在挪回沙发了。我很想扶她一下,可由于重力的缘故,她的睡衣褪了下去,露出大片肌肤。
我虽然不是谦谦君子,可也不想乘人之危。
砰。
她终于趴在了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眼神儿哀怨地望着我。
我没办法再假装视而不见,我抓着她的臂弯,把她扶回了沙发,她的肌肤温软滑腻,但我却没有一丝绮念,因为拖鞋挪开后,我看清了阴螽的尸体。
它被拍碎后,腹部的东西流了出来,墨绿的粘液,红色的鲜血,还有白白的肉。
我知道,血和肉,应该都是从我身上吞下去的。
“这个什么阴螽,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咬牙道。
是贾女士,一定是她!
她帮熟睡的我换睡衣时,顺手把这东西塞进了我的体内!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阴螽的作用,只是听朋友提起过,行内人最近出天价求购它。”张若曦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听说,它依靠宿主的血肉生存,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擅作主张帮你抠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胳膊上会有这东西?”我心生疑虑地问道。
“它寄宿的地方,皮肤会起皱,看起来像是皮肤干燥起皮,但又不太一样,因为它的起皱范围很规则,基本等同于一个标准圆。”她可能是太累了,解释这段话的时候,又躺在了沙发上,把身体舒展开,完全忘了自己的穿着很薄很透。
“你朋友懂的挺多嘛,肯定是个行家。”我把视线从她极度诱人的身躯上移开,讥笑道:“噢,对了,你把它抠出去之前,那副鬼上身的样子,装得还挺像。”
“阴螽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它对危险的直觉相当敏锐,如果它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威胁,会从身体里释放出剧毒,别说你了,就是大象也得顷刻毙命。”
她可能看我脸上的表情太过不屑,轻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很无奈的表情,道:“你救我一回,我还你一次,我们算扯平了,你相不相信我,不重要。”
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作对她的回答。
一个签约广告公司的模特,竟然会对古墓里的东西这么了解,再加上她有一位涉嫌故意杀人的哥哥,要说她是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