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信号弹的杀伤力很低。但是,直接打进你的眼睛里或者喉咙里呢?”他举着枪,一步步向我靠近,“你怕不怕疼?要不,你从这儿跳下去吧,死前少受点苦。”
我不住向后退,借着楼顶天台的通风管井跟他兜圈子。
“行了!快住手!小孙,我们一起想个办法,不要再自相残杀!”赵院长嘶哑着嗓子劝道。
孙队长听见他说话后,不但没有收敛,还把枪口对准了他,歇斯底里地喊道:“老东西,你干过的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帮他说话?你有什么底气帮他说话?信号弹打不死他,但是能打死你吧!”
赵院长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抬手指着我,颤声道:“你,你是……小王保安说你是什么魂人?”
“摄魂人。”我轻声道。
“对,没错,摄魂人,通过字面意思进行理解,你应该是打破眼前这片屏障的关键!”
赵院长瞪着眼睛看着我,遍布褶皱的脸皮随着说话的动作一抖一抖,他的表情相当的激动,他大吼道:“王和民之所以杀你,不是想逃出去,是想把我们几个人全部困死在这里!他是那个什么提督大人的帮凶!狗腿子!他怎么可能会逃不出去?!”
孙队长怔住了,缓缓地放下手上的信号枪,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赵院长的这番掰扯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知道?
我拍摄快速爬动的灰蛭时,还得利用单反相机的强大性能才能成功。
现在,我没有单反相机,只有一个卡片机,我用它拍摄袭击李师师的工人亡魂时,还因为风沙遮住镜头,拍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头顶的浓雾辽阔无界,怎么拍?拿什么拍?
我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生死关头,只能硬着头皮承认我的能力,我连连点头,道:“没错,赵院长说得没错,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把穹顶拍下来,我们就能打破眼前的屏障。”
每个人都想回到现实的生活中,孙队长也不例外。在死亡降临前,谁都会觉得活下去更好吧?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相机,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你快试试,快试试啊!”
“小孙,你还是把信号枪对准天空,等到头顶的浓雾一散,你就向直升机的方向发射信号弹!”赵院长轻声吩咐。
孙队长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能照做。
可是,我要是真能凭借卡片机把宗门提督的法力给驱散,我们不就重见天日了吗?还需要直升机的救援吗?
我的心里苦笑不已,暗衬他们两个都被逼到了绝路,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我从东跑到西,再从西跑到东,反复寻找着合适的角度,可是,卡片机只能拍下来巴掌大的天空,一片完整的云雾都拍不完整,怎么可能奏效?
孙队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恶狠狠地看着我和赵院长,到最后干脆放下手臂,重新把枪口对准了我们。
我们给了他希望,又当着他的面,把最后一丝希望毫不留情地碾碎了。
他现在可能更加痛恨我们了吧?
赵院长背靠在天台的女儿墙上,满脸失望地长吁短叹,仿佛在刹那间老了十几岁。
我也在心中暗骂我自己,既然收到了杜康平给的20万,为什么不买个高端的带有鱼眼镜头的相机?
尼康、佳能的鱼眼镜头也就四千元左元,买不起吗?
妈的,我真该死!
孙队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认命地闭上眼睛,希望信号弹的威力能够强一点,让我早点结束痛苦。
可是,就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突然醒悟了,跳起来大喊道:“等一下!”
孙队长被我的叫声和举动吓到了,还以为我要夺他的信号枪,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不解地望着我。
“鱼眼镜头,我需要鱼眼镜头!”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赵院长,不无激动地大喊着。
孙队长不懂摄影,没明白我的意思,皱着眉头望着我们。
赵院长虽然是一名医生,可是现在的中产阶级生活优渥了以后,都喜欢买点高端器材玩玩摄影,他听到鱼眼镜头四个字后,猛地一拍大腿,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没错,因为卡片机的焦距数值不够低,无法把浓雾拍全,所以我才会失败。只要我自制一个鱼眼镜头,捆绑在卡片机上,把这片天空给拍全了,我们就能逃出去!”
我兴高采烈的把话说完后,不仅孙队长更糊涂了,就连赵院长都耷拉着眉毛,脸上的喜色逐渐淡去。
他摇了摇头,道:“白先生,医院里的化学器材和药品足够多,做做火药和简易的信号枪没什么问题,但要做鱼眼镜头,唉,太难了。而且,我们也没时间再下楼了,即便有时间,也太危险,我们可能会被凶手逮住机会,死在电梯里。”
我跳起来,把我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