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搔了搔脑袋,简略说了下我发现他失踪以后的经过。
“被劫持?”他听我说完后,笑得苹果都拿不住了。
“有那么好笑?”我斜了他一眼,本着别给保洁人员添乱的念头,弯腰去捡滚落在地上的苹果。
他说:“没错,是有一个戴着鸭舌帽,身材中等的男人到了我的病房。但他不是劫持我,而是好说好商量地来请我。他说,他陪着患有脑血酸的老人上下楼梯活动身体,结果老人走不动了,坐在台阶上起不来,他自己一个人抱不动,在12楼病房里逛了一圈,就发现我这么一个老爷们,于是便请我帮忙。”
我已经走到了苹果的边上,弯下腰去捡。
他又接着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热心,走得比他还急,结果进了楼梯间后,他就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跑,我问他老人在哪呢,他说就在楼下,我跟着他跑,结果那傻逼越跑越快,连跑了好几层,我他妈地又不傻,知道是中了套,就赶紧跑回病房看看东西丢没丢。”
我捡起苹果时,发现墙角的缝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结果我回去的时候,发现被子被人摆弄过,抽屉也被拉开了,但是东西都没丢……你他大爷的看啥呢?”他诧声问。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缓缓地伸出手指,搭在墙角的踢脚线上,轻轻一勾,踢脚线沾得不牢,被我的手指勾得晃了一下,几十甚至上百只的黑色蜈蚣好像受到了惊吓,乌泱泱地爬了出来,甚至有一只慌不择路,爬到了我的手背上!
我被恶心到了,赶紧用力把它甩了出去。
“我草,医院里怎么还有这么多蜈蚣?妈的,我要转院。”刘辉破口大骂道。
是啊,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会喷消毒水,虽然那玩意儿很难杀死蜈蚣,可是再有保洁人员每天打扫清理,应该不会有爬虫残留才对。
我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怔住了,去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我管这些虫子干什么?
“你刚才说,你回病房的时候,被子乱糟糟的?”我站起身问。
他点了点头,道:“我也很奇怪,不偷东西却翻被子,找我留在床单上的屁啊?妈的,是谁这么缺心眼?”
我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我要进入刘辉的病房之前,在走廊上看到的那个慌里慌张的护士!
这么说,他们不只有三个人啊。
内应王和民,按电梯的男人,戴鸭舌帽的男人,还有个女护士!
把胡医生踹进楼梯间,后来又把他杀死的人,到底是哪一个呢?
“李师师早就来医院等你了,她说打你电话打不通,我也跟着打,结果打了个一个小时才联系上你,还好你没出什么大事……”
刘辉仍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却再次陷入了沉思。
一个小时吗?
我们五个人在地下室里经历了生生死死,最后赶到楼顶时又差点自相残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却才过了一个多小时?
“小白。”刘辉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收敛心神,抬头看他,他朝我身后扬了扬下巴,道:“人来了。”
李师师站在门口,眯着眼笑。
昨天的段医生陪在她身边,西装笔挺,皮鞋铮亮。
只不过,段医生的面色有点晦暗,没什么光彩,李师师倒是神采奕奕,看起来肤光照人,就好像得到了某种滋养一般。
想到此,我心里头动了一下。
不会吧……
今天见死鬼老公,昨晚还敢跟别的男人胡搞到了一起?
“白先生,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她笑眯眯地说道。
我看着她,总感觉她除了变得漂亮了一些,还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但我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这就出发。”我也笑道。
她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段医生像是跟屁虫一样,紧跟在她的后面,自始至终都没跟我们说一句话。
我跟刘辉告别的时候,他突然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娘们不对劲儿,昨天死了老爹,今天就笑嘻嘻的,不会是中了邪?”
我怔了一下,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沉吟道:“对啊,他娘的,跟捡了钱一样开心,而且,她对我的态度变得热情了很多。”
“咳咳。”刘辉突然咳嗽了起来。
我听到身后的动静,缓缓回头,只见李师师再次斜倚在门框上,笑容古怪地看着我,目光里透着一丝阴冷。
“白先生,还不走吗?”她的声音嗲声嗲气的,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走。这就走。”我赶紧站起来,跟在她的身后向电梯厅走。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一看,是刘辉发来的短信,他说:“小心这个女人!”
我当时要是果断一点,不把李师师带去崇明街13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