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曦突然狠狠地摇了摇脑袋,仿佛要甩掉残存在脑海里的旖旎画面,她顿了顿,又接着:“我猜,很可能是镇静剂中的苯二氮与阴螽留在你体内的元素结合,使你丧失了基本的理智,行动全凭本能驱使。”
她有些惨然地笑了笑,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我,故作轻松地说:“既然做……做那种事时并非出自你本愿,那你就不用负责了呢,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呦。”
看着她俏丽中又带着点伤心的模样,我竟有一种胸闷难当的感觉,心里突然就乱了。
“昨天那些盯梢的人,没有立即下手,可能是不想暴露身份,现在大白天的,他们应该藏匿起来了,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你可以放心走了呢。”
“不,我暂时不想走了。”
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水文,心里好像滋生出了某种异样的情愫,让我无法做出撒手而去的决定,胸腔里的话,也脱口而出。
她猛然抬头,又激动又期待地看着我,薄而红的嘴唇微微颤动,好像要说什么。
我赶紧扭过头,佯装没有看见藏在她眸光下的那些异样,咬了咬牙,狠心道:“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
在我的眼角余光里,她的身体微微地晃了一下,我于心不忍,想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听她道:“噢,问问题啊,行,那你快问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她的语气很冷漠,我非但没有感到不爽,还觉得压在肩头的重担一下子轻了不少。
“我们在崇明街的时候,你看见杜小姐的照片时,表情很奇怪,你是不是认识她?”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
她没有否认,只是说:“她死了,我很难过。”
“害死她的人,是不是杜康平的司机,那个叫做大奎的男人?”我问。
她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你查得很深啊。”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耐烦,追问:“是不是?”
她的目光里闪动着几分犹豫,片刻后,她轻声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不过,你既然在追查这件事,我倒可以向你透露另外一件事。”
“什么?”我问。
可能是我看向她的目光突然变得很炽热,她微微别过头,低声道:“有天中午,我哥哥在打电话的时候,被我碰巧听到了一句很关键的内容。”
我很讨厌这种讲话讲到一半的方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耐烦地问:“他说了什么?”
她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他说,斩断线索,别让摄魂人知道太多!”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身体的力气以极快的速度流逝,不过眨眼间,我便瘫坐在了沙发上,绞尽脑汁,苦苦思索。
果然!果然是他!他知道我的事……
对于我来说,最关键的线索,就是有关于我父亲的一切,有关于摄魂人的一切。张启凡不想让摄魂人知道太多,那就是斩断了跟父亲有关的线索。
难道,柳湘云失踪,真的跟他们有关系?
我早就该怀疑他们了……
看来,诸多事情都联系到了一起,而关键人物,就是张起凡和大奎!
“你没事儿吧?”张若曦靠近我,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几乎是同时,我们像触电了似的抖动了一下,然后渐渐分开。
不知是尴尬还是暧昧,纠缠在我们彼此互望的视线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克制住扑倒眼前这个尤物的念头,道:“你既然没有替你哥哥隐瞒,你就不怕我查出他是杀人凶手,然后把他送进监狱吗?”
她咬了咬牙,冷声道:“那再好不过!”
我怔住了,想问她,张启凡哪里对不住她,可转念一想,这是人家的私事,跟杜小姐的事情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轻轻咳了咳嗓子,又把那条短信的事情说了下。
她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逝,旋即陷入沉思,过了很久,才道:“我哥哥的手机,我从来不敢碰。奇怪,为什么会有人用我哥哥的手机给你发那么一句话……别去医院,别回……好奇怪啊。”
我咦了一声,不是她,还能会是谁?
张启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试探过他,知道那条短信也不可能是他发的。
在我的印象里,能跟张起凡成为朋友的人很多,但是,我不觉得会有人能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用他的手机?
大奎?
我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了,“我还以为,你的手机昨天关机,是因为发短信的事情被张启发发现了,然后被他囚禁了呢。”
“你关心我?”她也笑了一下,然后解释了为什么会把手机关机。
原来,她昨天和传媒公司里几个要好的同事,去教堂为小七祈福,希望他能够安息。
那种地方自然需要绝对的安静,她想,即便静了音,也会有电话打进来,不接又不合适,便干脆把手机关掉了。
我们之间的气氛,好像在持续升温。而且,在不知不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