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甜蜜而又幸福的午餐结束时,我一共吃了八碗米饭,肚子撑得圆滚滚的,像是身怀六甲的女人。
她笑我是饿死鬼投胎,并且拒绝我清洗碗筷。我看着她那双嫩白如葱根的小手,知道她肯定没怎么干过家务活,便死皮赖脸地给她挤出了厨房。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一个从小便开始干粗活的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过得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跑到别处休息,而是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还时不时地跑进来,要么帮我撸撸袖子,要么就是细心地为我擦汗。
我满怀感动地看着她跑前跑后,犹豫不决的那句话,终于脱口而出。
不是令人牙酸告白,而是一句真挚的邀请。
“你能陪我留下来吗?”
她脸上一红,轻声问:“留下来,干什么啊?”
“一起看光盘。”
她怔住了,随后紧咬着嘴唇,抬起粉嫩的小拳头,轻轻地砸在我的背上,嗔骂道:“白痴。你应该多上网学习学习,再来跟本姑娘聊天。”
我有些莫名其妙,刚要问怎么了,却猛然醒悟。我和她都是成年人,即便没有过感情基础,可对那方面的事情,也会多多少少地了解一些。
男人突然邀请女人看光盘,确实容易产生误会。
“我在父亲的卧房里,找到了一张光盘,它藏得很隐秘,可能记录着有关于摄魂人的秘密。你能陪我看吗?”我苦笑着解释了一遍。
她知道自己想歪了,脸色通红地瞪了我一眼,嗔道:“那你不早说!”
我看着她羞涩的样子,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玲珑性感的身体,不由得口干舌燥,眼神发直。
她踩了我一脚,佯装发怒地转过身,直奔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我好似已经习惯了跟她在一起相处的感觉,没有你侬我侬,但甜蜜而又暧昧。
我把光盘放进影碟机里,心情喜悦而又期待地等待着画面的出现。
令我感到恼火的是,五分钟过去了,电视上还是一片雪花,并没有出现任何画面。
光盘坏了?还是那台老旧的影碟机坏了?
我走过去,蹲在电视柜前面,打算研究一下哪里出现了问题。
就在我要把光盘退出来时,头顶的电视光突然变暗了。紧接着,我听到张若曦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我回过头,不无关心地望着她,结果却发现,她并没有在看电视,而是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你干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她是丰阳市里并不多见的大美人,但此时此刻,我看着她仿佛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并没有走上去劝慰她,而是缩在原地,脊背阵阵发凉。
她为什么像是见了鬼一样地看着我?
难道,我脸上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她好似冷了,拿起毛毯盖在身上,抬手指着电视,笑得十分勉强,“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吓我啊?”
我怔了一下才回过味,电视光暗下去,并非是光盘已经播放完毕,而是因为电视画面很昏暗。
可即便如此,她为什么会怕我?
我向后退了几步,当我看清电视画面的第一眼,就猛然呆住,随之沉喝道:“倒回去!重头看!”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脸色惨白地抓起遥控器,连续按动着后退键。
电视画面先是变黑了,然后渐渐显出图像。
我通过电视屏幕的短暂反光,看清了自己的面容。呵,那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啊?
惊惶,恐惧,疑虑,愤怒。诸多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将我的脸孔渲染得格外狰狞和扭曲。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紧盯着电视画面,缓缓倒退,紧挨着张若曦坐在沙发上,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微微颤抖地只说了一句话。
“相信我。那只是场恶作剧。”
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看着电视里的画面。
光盘里的内容很枯燥,至少前二十分钟是这样,单调,却也让人感到恐惧。
在昏黄路灯的映衬下,有个身穿棉袄的年轻人,踽踽独行在一条长街上。
若是这样,倒还罢了。
拍摄者不断切换着近景和远景,让观看者知晓街上情况的同时,也能够看清年轻人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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