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媳妇，我也没有理由拦着。我叹息一声，轻声道：“当然可以。你已经陪我很久了，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向外走。

忽然，我发现她有点不对劲儿，从她进门开始，就没再抬头看过我。她的长发被风吹乱了，有几绺顺着额头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容。

而且，她的声音也不太对，对比几分钟前，好像变得更加沙哑了。

我猛地踏前一步，闪电般伸出手，半轻半重地抓住了她的皓腕，沉声问：“你怎么了？”

她的肩膀颤了一下，然后徐徐转过身，抬手拨开额前的长发。

我看清她的面容后，胸膛像是被冰寒的利剑穿过，不仅痛，还很冷。

因为，她哭了。

我很少见到女人哭，我也不会哄女人。所以，当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俏丽面容时，惟有傻站着，忍受着内心破碎带来的疼痛感。

“你怎么哭了？”这是大脑空白的我，唯一能想到的一句话。

许是我伤心呆愣的样子看起来太蠢了，她竟然破涕为笑，嗔了我一眼，“傻样儿。”

像是得到了鼓励，我又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跟她脸贴着脸了，就在她眼中的错愕刚刚浮现出来时，我就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情真意挚地说道：“你想走，我陪你走。你若是不想走，谁也带不走你。我会保护你。”

我话音刚落，她就抱住了我的头，近乎啃咬般地在我唇上吻了起来，技巧拙劣，像是在枕头上又踩又抓的小猫。

即便如此，但我也瞬间沦陷了，好似有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瞬间席卷遍我的全身，让我凭借本能欲望地在她身上胡乱摸着。

只不过，温存的时间很短暂。

还没等我有下一步举动，她就突然挣开我，羞红着脸说：“我流泪，是因为家里的长辈去世了。我不会有危险，你放心吧。”

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她动人的模样，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这么个简单的小动作，却被她捕捉到了，她嗔了我一眼，抛了句“等我回来”，便急匆匆地走了。

等我回来……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她诱人的身段，默默回味着这句话，直到她坐上出租车离开了南五经街，我身上的燥热也没有退却，正相反，我竟幻想起晚上可能要发生的事情，而忘记了我被群敌环伺的处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打算收拾心情，重新播放那盘录像时，街上突然出现一辆汽车，牢牢地抓住了我的眼球。

那辆车，我不仅看过无数次，还亲身坐在驾驶位上，送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回家。

不错，那是张启凡的车辆。

我心头一震，先是退到窗帘后面，然后抓起始终挂在胸前的单反相机，迅速调整成运动模式，一边半按着快门，一边控制着镜头的朝向，让那辆车始终处于画面里。

好在我的相机功能不差，不仅自动采用较高的ISO感光度，还具备连拍功能，自动对焦。

等到张启凡的车辆在窗下飞速驶过，我已经连续拍摄了十余张照片。那么肯定会有一张，会捕捉到车辆行驶的最佳瞬间。

那辆车在我视野里消逝后，我背靠着窗帘，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虽只是拍摄照片，但在紧张情况下消耗的体力，却尤为惊人，好像刚经历了一万米长跑。

张若曦接到张启凡的电话，便哭着走出去了。不管她去了哪，但我想，既然是能让她哭着离去的事情，张启凡肯定会在前方等着她，而不是在她身后跟着。

我把气喘匀了，才收敛心神，清空掉脑海中的杂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拍摄下来的照片上。

在那短短的几秒中，我一共拍摄了十六张照片，其中有三张，拍到了驾驶者的容貌。但由于角度问题，拍摄得并不全。

我反复翻看着照片，紧紧地盯着驾驶者的脸。

三张照片，好似被拆开的拼图般，渐渐在我脑袋里构成完整的图像。

无需放大，我也看清了他的长相。他满脸凶恶，粗壮脖子上顶着的青皮头，尤为显眼。

他竟是大奎！杜康平的专属司机，那个涉嫌杀害杜小姐和小太妹妈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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