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有高压电流穿过我的身体，竟让我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下意识地问道：“你，你也知道人皮面具？”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即便她趁我睡着的时候，把照相馆翻了个底朝天，发现了人皮面具等东西，可我死不承认，她也没办法确认我是否知晓那些东西的存在。

照相馆又不是我家！

墙壁里塞着尸体，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

她抿了抿嘴唇，仰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打量我，轻声责备道：“你啊，太不老实了，这么关键的线索，也要对我有所隐瞒。”

我咬了咬牙，沉声道：“行，我给你看样东西！”

人皮面具、光盘、异兽影集。这三样东西，我分别藏在了不同的位置。我把人皮面具拿出来后，犹豫了一下，又到另一处地方，把光盘也取了出来。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把人皮面具摊在她面前时，她不仅没有感到惊讶，目光里还多了一分赞许和肯定。

我也不打算跟她绕弯子了，轻轻咳了一声，柔声道：“庭絮，你既然把我当朋友，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张人皮面具，你肯定看过了，若是有什么发现，能否告诉我？还有，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派人跟踪那个废品收购者，死者头骨没有被硝酸浸泡，就肯定会在他家中留下DNA。”

我想，她要是不相信我，我就拉着她跑到马路中央，去寻找大白鹅留下的血迹。

丰阳市近期并没有暴雨，不会将街上的痕迹冲刷干净。而且，照相馆隔壁的房间，无人居住，又可能是凶杀第一现场，只要搜查一番，就能证实废品收购者的话是真是假。

我说到这里，有点急了，探过身子抓住她的手，“我已经睡了六个小时了，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从我温柔地说出“庭絮”那两个字开始，她的小脸蛋就开始红了，我趁热打铁抓住她的手，便是以为容易害羞的她，会以逃避的方式展开行动。

没曾想，这位总是脸红的小姑娘，竟然咬了咬唇，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目光里半是羞恼半是骄傲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白丰瑞同志，你的觉悟性来得好慢。你要是来当警察，全世界的罪犯都得欢呼雀跃。”

她的手指很暖，也很滑。我老脸一红，用力挣开她，嗫嚅道：“难道，你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她笑着点了点头，“没错。目前来看，那个目击者并没有骗你。”

“这间照相馆，你们也都搜过了？”

“是的。在你睡着的时候。”

“那这个东西……”我指着人皮面具，满腹疑团地看着她。

她戴上手套，把面具捡起来，轻声道：“没错，我们不仅把它找了出来，还给它做了不少检测。之所以把它放回原位，是因为，我想知道你值不值得信任。”

“结果呢？”我有些尴尬地问。

“勉强及格。”她笑了起来，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

我松了口气，觍着脸问：“那么，检测结果，能不能告诉我？”

“其实也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告诉你也无所谓。这张面具，可不是人皮制成的，它的主要成分，是超高弹性的医用硅胶，就是婴儿奶嘴的那种材料。美国早就有了这种技术，你看过《碟中谍》吧？电影里的变脸面具，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这种东西的制作过程很复杂。尤其是这一张。”

她用两根手指捏着面具，轻轻地晃了晃，又道：“它的真实性接近100%，而且还具备超高的伸缩性能。也就是说，不管是什么脸型的人戴上它，它都会自由伸展，像是只软体动物般，覆盖住佩戴者的脸。”

软体动物？

她的比喻很贴切，但也赤裸裸地透着股恶心，我心底升起一股寒气，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继续解释道：“这份技术，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高明。因为，人虽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但位置、大小、形状都有很大的偏差。一副面具，不可能适用很多人。但这一副，经过我们仔细研究，却发现，它几乎能够适应所有的脸型。”

我把面具的盒子也推给她，苦笑道：“说得怪可怕的，这么宝贝的东西，你还是拿回警局吧，我这里可藏不住。”

她眨了眨眼睛，有点犹豫，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虽然我在休假，但它放在你这儿，也是浪费，不如我把它送到朋友的研究所里，没准会有更重大的发现。”

我巴不得她赶紧带走这个烫手山芋，听她同意，我挤出笑容，把包裹着光盘的报纸拆开，轻声问：“这里面的内容，你也看过了？”

她眉头一挑，疑声道：“原来里面是张光盘啊。”

即便她没看过，我也不会对自己唐突的行为感到后悔。因为，有了仿真面具做铺垫以后，她那么聪明，再把我看成杀人凶手，就太没道理了。

她坐在电视前，把光盘里的内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我对录像哪一分哪一秒将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