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点钱吧,给点钱吧。”老太太在我面前机械性地说着。
我抿着嘴唇,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女鬼的动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若是有攻击我的苗头,我就跟她鱼死网破。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压抑着心头的兴奋,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是,看到电话号码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又冷了下去。
原本,我以为是张若曦刚看到我回的短信,想要跟我聊几句。那么,我跟朋友煲电话粥,没说给钱也没说不给钱,跟女鬼玩一出拖延战术,她会怎么办?
可惜,我太异想天开了。
来电显示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陌生号码,而电话归属地,还是我从没去过的北京市,并不是我那仅有几个朋友所在的丰阳市。
老太太瞪着浑浊发黄的双眼盯着我,枯瘦手臂被女鬼的手掌紧紧抓着,没有要离开的念头。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要是在我面前坚持三分钟,我的通话时间肯定结束,到时候我只能铤而走险了。
“嗨。什么事儿?”我故作热情地接通了电话,心里想着,即便对方是陌生人,我也要跟他畅聊一番。
“呦。你有我电话啊,我还想装模作样地逗一逗你呢。”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些许独属于男人的磁性。几乎是他开口说话的一刹那,我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腰子,还在北漂的程序员。我在父亲房间里找到的笔记本电脑,便是寄给了他。
“那当然,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的电话号码一变再变,但我们是兄弟啊,想当年,刘辉把他老爸的土枪偷出来,带着哥几个……”
我本意是想跟他叙旧一番,好回避眼下的困境。腰子是个很聪明的人,不需我明说,他就能察觉出我的异样。
毕竟我在他们心目中,并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
可是这一次,腰子却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冷哼道:“臭小子,别跟我玩虚的,想找我帮忙,干嘛还让刘辉顶锅啊?”
我怔了一下,问道:“笔记本的事情,你知道了?”
“这点屁事能瞒得过我。你他大爷地跟刘辉合起来骗我,怎么着,怕我不帮你办事儿?”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辉没说实话,是担心身处险境的我,把腰子也给拉进火坑里。可事到如今,这点小九九已经被腰子发现了,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直接挂断电话,与他的生活再无交集?
就在我打算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拇指,终止我们的谈话时,心底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能挂断!
我浑身一凛,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老太太背上的女鬼,她歪着脑袋,双眼猩红地看着我。
是啊,如果挂断电话,我就要直面被女鬼俯身的乞讨老人了。
就在这时,腰子忽然问我:“喂,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们这点小秘密的?”
我下意识地答道:“想。”
他轻笑了一声,有些嘲讽,又有些惊诧地道:“小子,你被人盯上了!”
他这句话说得很突然,再结合我眼下的处境,竟让我心头一紧,牙关打颤道:“你说什么!?”
“笔记本电脑里的东西,我已经看到了。”他好像很满意我的反应,嘿笑着说道。
算算快递运输包裹的时间,笔记本电脑应该刚到北京市,他拆封后五分钟内,便恢复了电脑数据?
我吃了一惊,“这么快?”
“很难吗?那些监控录像,就隐藏在乱七八糟的系统盘里。”
“录像?”
“对。”
“什么录像?”我咽了咽唾沫,心想,不会是我手提刀游走长街的录像吧?
“小傻子,就是店面门前的监控录像。”
我刚要松一口气,可又猛然想到,门前的录像……
那跟有人盯上我又有什么关系?而且,照相馆门口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你看到什么了?”我压着嗓音问道。
女鬼已经不耐烦了,她掐着老太太的胳膊,几乎要把装着几块钱硬币的铁盒子按到我脸上。
“有一天,警察去找过你,对不对?”
“对。怎么了?”
我回答的时候,女鬼的指尖已经刺到了我的脸上,冷得像是北方冬季里,垂挂在屋檐上的冰溜子。
我假装抓耳朵,躲开她的手指,但却由于惊惧交加,导致我的声音很奇怪。
腰子嘻笑着问我:“你干什么呢?在做羞羞的事情吗?”
我没办法跟他解释,只能含糊其辞地追问他录像的事情。但腰子这家伙的性格贱得很,非要问我祸害了谁家的姑娘,用了什么办法追到手的。
我无可奈何地应付着他,可女鬼的手指和老太太的铁盒子,却像是附骨之蛆一般,我的腰都快要弯断了,她们还紧贴着我。
就在我忍无可忍,打算在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