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份的天,像是女孩子的心情,说变就变。
我刚爬到楼顶时,天空还是万里无云、一片湛蓝。可当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金店时,天色就突然暗了下来,紧接着狂风呼啸,层层叠叠的黑云像是奔腾的潮水,携着万钧之势压了过来。
我掏出相机观望了一圈,发现并不是阴魂作祟,只是一种自然现象,但心里面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
要是来场暴雨,我他妈上哪躲去?
我在心中咒骂着贼老天,重新把目光投向金地和洗浴会所处。由于相机有放大图像的功能,我为了能够看清两家店牌匾的细节,便端着照相机看。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人民路店铺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
说来也怪,那一排店铺有金店,有洗浴会所,有餐厅,有土特产店,什么类型的店铺都有,但牌匾上的灯光却出奇的一致。
五条颜色不一的光线,在我的镜头里,从北贯穿到南。时而有两三条线亮起,时而亮起四五条,没有任何规律。
我再次把画面放大,通过模糊不清的像素,我惊奇地发现,它们并不是LED灯管,而只是一线光,纯粹的光。它们的背后,却没有任何发光体。
我强忍着心头的悸动,将照相机缓缓放下。果不其然,那五条光线,同时消失了。
店面牌匾的灯光虽亮着,却像是被蒙在了罩子里,光芒暗淡,根本看不真切,与五线光的照射度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再拿起相机,那五条光线再次出现。
“站高一点,站远一点,非但不妨碍你观赏奇景,或许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面店老板的劝告,再结合眼前的奇景,很难让我不去怀疑他的言外之意。
只是巧合,还是他在帮我?
紧接着,那五条光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它们在镜头下收缩伸展,像是身上沾满发光鳞片的蚯蚓。从人民路的南北尽头,收缩至金店和洗浴会所的两端,再伸展到最远方。
怪不得柳湘云递给我的纸条上,只写着“人民路一金三淼”。这两家店在五线光的衬托下,确实显得尤为突出和重要。
可是,这对我要寻找的真相,又有什么作用呢?
仿佛是为了回答我一般,压在头顶的厚重铅云里,突然传来一阵阵雷声。雷声方歇,涛声又起。
说来也怪,我所在的位置,离钱塘江还有一段距离,但江水拍打堤坝的声音,以及奔潮涌动的轰鸣声,却格外清晰,好像我不是站在居民区的楼顶,而是站在观潮景区的天风海涛亭中,身前便是在潮汐作用下发出阵阵怒吼的钱塘江。
我放下相机,万籁俱静。
原来,不仅五线光,就连涛声和雷声,都只能被摄魂人发现。
那么,这些声音和光线,肯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可能是我资质愚钝吧,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我有些颓丧地想着,干脆去找那位穿着藏青色衣服的男人摊牌算了,既然他是奇能异士,肯定能猜透这里面的关窍。
就在我打算收起相机时,耳边的涛声和雷声,眼前的无线灯光,突然消失了。
我大失所望,暗骂道:它们要是都没有了,那我找他还有个毛用?
可是下一秒,声音和光线又同时出现,就好像在冥冥之中操纵它们的DJ手,开了个小差似的。
我说过,由于摄影师这一工作的职业特点,使得我对于细节的把握过于常人。虽然比不上我的父亲或者是张若曦那种细心到妖孽的女人,但我也能在声音响起的一刹那,听出其中的猫腻。
不管是雷声还是涛声,都跟初次响起时的节奏一模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捏紧手中的相机,继续听下去。
果不其然,第二次响起的声音,完全是在重复第一次,哪怕是混杂在如雷潮声中的浪花拍岸声,都没有任何差别。
我脑中灵光一现,立刻掏出相机,开启了录像录音功能。
五色光线和雷声、涛声在第三次结束以后,就没有再响起过。
我找了间离人民路稍远,但却能看到金店和会所的小旅店,躲进房间里,戴上耳机,然后才开始播放手机里的录像。
可是,包括金店和会所在内的所有店面,都只亮着很普通的LED灯,并没有五色彩光出现。
而且,耳机里只有遥远的汽车鸣笛声和吹拂着云层的呼啸风声,并没有我所听到的雷声、涛声。
什么情况?
我到了盐官镇以后,开始幻听幻视了吗?
手机是国产货,抗摔抗砸,待机时间长,各方面质量都不错,就是像素太低。可是,即便像素再低,也该有个朦胧的画面才对吧?
忽地,我心头一跳,像素低!?
摄魂人拍下鬼怪后,只要洗出来,或者说打印出来,那些鬼怪就会在照片里显形,比如说,和易秉恒拍摄婚纱照的小雪,婚纱、头饰、五官,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