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笑着问。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会找到盐官鬼楼吗?”
我心头一跳,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位习惯于把什么事情都藏在肚子里的女子,向来是能隐瞒则隐瞒,能不透露就不透露,这次怎么还主动把话题给绕回去了?
“怎么找到的?”我满眼期盼地看着她。
她咬了咬嘴唇,眸光闪烁,似乎有些犹豫,但在我的注视下,她不好意思再回避,沉吟了许久,才道:“有人告诉我的。”
“谁?”
“不知道,有个陌生号码给我发来的短信。”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把短信内容调出来,递给我看。
我本以为,是有人给她详细编辑了盐官鬼楼的地址和进入的方法。但我错了,那条短信上一个字都没有。因为,那是一条彩信!
我看到彩信里面的内容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用两只手捧着手机,才不至于因为手指颤抖,导致手机摔落。
彩信里有一张照片,是我在浓浓白雾中,走向盐官鬼楼的画面。
拍这张照片的人很牛逼,他不仅用某种方法驱散了镜头下的浓雾,还利用周边建筑,以及我的动作,间接地把鬼楼的位置体现了出来。
比如,我双脚凌空时的动作,就被他抓拍得非常精妙。
只要是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看出照片里的猫腻,知道我走上了鬼楼的台阶。
可是,仅有这一张照片,并不足以让张若曦找到我吧?
我手指滑动,继续向下翻看。
果不其然,类似的彩信,一共有十几条,就连我向兽首里投掷圆球的过程,都被他一丝不差地拍了下来。
有人在跟踪我,并且拍下了我的所有匪夷所思的行为。
我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的方向看了看,总觉得在幽深如墨的黑暗中,有一双手,一只相机和一对眸子,正紧盯着我的后背,准备将我的一举一动拍摄下来。
“光凭这些照片,你就找到我了?”
张若曦眨了眨眼睛,眸光里闪过几许赞许和惊叹,“不仅是照片,还有人领路。”
“谁?”
“穿着藏青色长褂的男人。”
我“啊”了一声,“是他!?”
“你认识?”
“不,不认识。后来呢?”
她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道:“我收到照片后,很快便找到了外面的小区,而且,载我过来的出租车司机,还神经兮兮地跟我说……”
无需她明说,我也猜到司机说了什么。
张若曦看着我,学着司机的嗓音,“‘今天真是邪门了,怎么有这么多外地人跑到这片闹鬼的地儿。’我问他有多少人,他跟我说,至少六个。”
六个?
我把在盐官鬼楼里见过的人,默默地数了一遍:贾绯夜,贾可卿,阿大,张若曦,还有可能会潜入鬼楼的穿着藏青长褂的男人。
即便算上他,也只有五个人啊,第六个人是谁,贾绯夜的另一个保镖?由于鬼楼和现实世界有时间差,既然司机说当天载了六名乘客,那就不应该包括我在内。
张若曦继续道:“我问他,‘六个人,都坐过你的车?口音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他说,‘所以我才觉得有点邪门啊,接完你这一单,我就回家睡觉去’。”
我皱了皱眉头,隐隐觉得这个司机透着古怪,以张若曦的本事,应该也能看出他有问题才对。
这个地方虽闹鬼,可也有住户啊。
有人乘车来此,不是理所应当吗?
北京燕郊和海南海口的新建小区,好多都被东北人给包园了。即便有几十个外地人的口音都一样,也没理由让他大惊小怪吧?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后,张若曦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又把接下来的发展,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出来。
张若曦感觉司机很可疑,所以下车后,并没有直接走入小区,而是躲在小区门口的花丛后面,观察司机的去向。
不出所料的是,出租车司机并没有把车开走,而是停在路边,悠然地抽起了烟。
一根、两根、三根……
就在张若曦生怕我出事,不想再耽搁时间,打算放弃观察时,钱塘江再起响起如雷潮声。
如茧一般的白色雾气,也随之而来。
雾气渐起时,司机就推门下了车,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一套藏青色的衣服,穿戴整齐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黄褐色的又薄又圆的皮,再细心地把那张皮按到自己的脸上,然后才向小区大门走来。
白雾汇聚的速度很快,转眼间便目不能视。
司机的行为太过诡异,张若曦为了瞧个究竟,特意向小区路边的位置挪了挪。
等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响起时,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可为了调查事情真相,就不得不抬起头,躲在不算茂密的花叶后面,紧盯着从身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