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县令宋知礼的挺身而出,并非真的只是为了公义,而是嗅觉敏锐的他从绝望中嗅到了——机会!
在此之前,他见自己苦心策划的计谋被司马信戳穿,满心期待的政治斗争变成私人恩怨,本已万念俱灭,一片茫然。m.wenqishuku.com
可想而知,他给郡衙州府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上面怎么可能不追究他的责任?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故意栽赃,合谋串供,哪一条都能让他的乌纱帽不保。
所以,感觉到大势已去的他早已心如死灰,充满绝望。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大堂之上风云突变,李老汉父女的案子忽然变成了裘霸天杀人全家的案子,而且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证裘管家出现。
这一幕幕意外的出现,却忽然让宋知礼看到了机会。
但凡不是太傻,大家都能从说漏嘴的裘霸天及其手下的表现中看出来,裘管家并没有说谎,杀潘龙山全家的就是他们。
所以……
宋知礼心底瞬间酝酿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只要能让裘霸天认下这桩罪名,那自己仍然有翻身的机会。
一来,他可以借助老百姓们的诉状,让司马信明白裘霸天是一个如何坏事做绝的恶霸!
这样,司马信便会明白他的苦心,理解他为什么要弄虚作假,非要把李老汉的案子扣在裘霸天的头上。
二来,司马信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顾忌裘霸天的那位做吏部侍郎的叔叔,所以才要退堂审理,关起门来解决此事。
可是,这里面还有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司马信目前尚不知道吏部侍郎已经下马的事情。
当他将来知道了,那无论现在自己如何顶撞他,他都会理解的,甚至还会表示感激。
所以,只要自己现在坚持把案子审清楚,给裘霸天置了罪,为老百姓出一口恶气,博得民声,那么自己非但不会被罢免,甚至还有可能得到升迁!
不得不说,这一次,对宋知礼来说,又是人生第二场豪赌。
而这一场豪赌,同样不是五五开,同样是后者的赢面较大。
因为,一旦裘霸天脱罪,自己又被罢官的话,那么依照裘霸天的性格,自己恐怕难逃杀身之祸。
既然已经如此,那就必须要把裘霸天置之死地!!!
现在,宋知礼如愿以偿,司马信良心发现中途退场,审理案件的权利,又交回到自己手中。
而这一次,自己又怎么可能错过这个机会?
没想到,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当蒯鹏被押到大堂之后,刑具尚未来得及安装完毕,他便已然内心崩溃,趴在地上大声哭道:
“大人,别……别用刑了,我招,我全招……”
听到此话,一旁的裘霸天彻底吓坏,赶紧挣扎着呼喊,可因为嘴被抽肿,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程枭见状,一脚将其踹倒,然后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十年前,”蒯鹏说道,“就是裘霸天带着我们四个,杀害了潘龙山一家五口。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怕潘龙山去圣都告状,一个是潘龙山给裘老板的是一张假地契,我们要把真的地契夺回来……”
“潘龙山一家五口都有谁?”宋知礼质问。
“潘龙山,潘龙山的妻子,儿子,女儿,还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儿子……”蒯鹏如实回答。
“呜呜……”听到此话,潘文定哭倒在地,痛不欲生。
“那……”宋知礼问又问,“你们四个都有谁?”
“裘老板,我,龙二盛,李三腿,还有裘老板的干儿子裘宾,”蒯鹏说道,“李三腿已经死在大牢里,龙二盛几年前被仇人砍死,裘宾……裘宾现在崇宁郡的醉仙居分店管理生意……”
“陈县丞,”听到此话,宋知礼赶紧冲陈厚禄说道,“立刻发布拘捕公文。程捕头,”他转而冲程枭说道,“立刻派人去缉拿此人归案。”
“是!”程枭答应干脆。
可陈厚禄却还处在一片懵圈之中,颤颤巍巍地扶着柱子站起身,有点儿不知所措。
宋知礼没有理他,而是冲蒯鹏问道:“你们四个人,全都有动手杀人吗?包括裘镇农吗?”
“嗯,”蒯鹏惭愧点头,“都动手了!那个孩子……就是裘老板,哦不,裘镇农亲手给杀的……”
“呜呜……”潘文定瘫倒在地,痛哭流涕,“我可怜的弟弟啊……”
“呜呜呜……呜呜呜……”裘镇农也在激动挣扎,眼睛都快瞪出血来,可无奈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好,”宋知礼满意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李老汉父女被害一案,以及十年前潘龙山一家被害一案,已经彻底查清,证据充分,事实清楚。
“裘镇农及其同伙罪大恶极,必须处以极刑!
“但是,”这时,他拿起一摞状纸,说道,“由于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