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老头子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两坛子酒,对着阑珊道,“丫头,没你的份,那边有竹筒,另一头有泉水,你自己取吧!”
“我才不用!”阑珊又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又是何人?”
“我不告诉你!”阑珊头一偏,懒懒做到草亭木栏上,“除非你先说!”
“听好了!哥哥名叫刍文!”老头子打开一坛酒嗅了嗅,满心欢喜尽显脸上。
“除蚊?”阑珊一笑,“你是专门除蚊子的?”
“非也非也!”老头子也一笑,“刍文不过代号而已,老头子戏游天地之间,清风为邻,明月为友,居陋亭,御阴阳;不问世事,但求一醉。”仰头一口酒入喉,他坐到石墩上笑道,“正所谓……”
英驰接过话茬,“正所谓,贤哉刍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亭,人不堪其忧,刍也不改其乐。”
“知我者,驰弟也,哈哈……”老头子说完二人又是对饮。
阑珊只觉得耳熟,“这一箪食,一瓢饮……原话不是这样的吧?”
“当然不是!”英驰拉她坐下,“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孔老夫子说的是颜回在陋巷,这刍兄说的可是在陋亭,贤哉,刍也!”
阑珊一笑,看着那身材瘦小的老头子独立亭前,微风过处,又看到他滑稽的发型,只觉得他背后承载的种种绝非几句话能草草盖过的。乱世之中若非涉世颇深或历尽风浪难有此心境。如水月光洒在亭前,混着阵阵花香又融合着草木泥土的清香,这,才是月光的味道吧?阑珊不由望着远方,树影幢幢,斑驳有致,映着草丛的翠绿,蟋蟀声声不断衬着夜的静谧,圆月投影在不远处洛水中心,随着水波左右动荡。“此亭此景,此风此月,真是难得……”
“更难得的是此夜!七月十四!”刍文一本正经的说。
“哦?”阑珊收回目光看着他。
“日月轮转,天地之间每隔九百年会有一次阴阳交接以保世间阴阳相平。而今夜七月十四,十四夜末十五之初乃是千载难逢阴阳交界之时……”
英驰见他欲言又止,站起身子道,“刍兄有话但说无妨!”
“驰弟,我曾经对你提及的雪月双生花便会绽放在此时!”
“雪月双生花?”如此奇怪的花名,阑珊不由感慨连连。
英驰疑问道,“刍兄不是说它只是个传说?”
“传说亦如五行阴阳之说,相生相克。近日我去过崇魔拂仙岛,知道了今夜这个良机……却还是没有破解那个阵……”刍文语气都变得低沉,六步妖言!这个包揽乾坤之势,又融合天地万象,却御于阴阳之外的阵数!这个毫无破阵的阵数!这个自己已经去过数十次却依然为解开的阵数!脑海中闪现那个浅紫衣裙飘飘的身影,他不由开心骂道,死小子!居然跟你老子眼光一样!
英驰知道他所言的阵数,自从相识以来,他每隔两三年总要去一个地方,原来是崇魔拂仙岛。但是那个六步妖言阵,却是只字未提,那是他的心结,既然他没说出来,自己也不便多言。
“崇魔拂仙岛?”阑珊吃惊道,只觉耳熟。
“蝶姬,那个女子也提到过。”英驰回想到他们在洛神词的境遇,猛然加重了语气,“阑珊在军营时身上中了竹叶青,不知刍兄是否解得?”
刍文依然没有回头,“她身上除竹叶青之外还有纯阴月魄,更有两股潜在力量我到现在还没有领悟,但确实都是阴寒之极!”
“你……你何时得知?”阑珊面露惊讶。
“丫头,别忘了哥哥可是牵过你的手啊!哈哈哈!”刍文仰头又是一口清酒。
阑珊面上惊讶丝毫不减,看着眼前矮小鼻梁尖尖的糟老头,心里暗思决不可以貌取人啊!
“那竹叶青可否解得?”英驰问道。
“竹叶青乃是崇魔拂仙岛天鸩楼秘制毒药,除了他,世上再无第二人可解此毒。所幸不是他亲自出手,你体内的竹叶青还不到三成。若真的是他,我的妹子怕是活不到此刻啊!”
“谁?”二人同时问道。
“饮鸩公子,卿半夏。”刍文语气带着些许敬佩。
“啊?”阑珊一脸惊愕,“难道我们在军营所见之人不是卿半夏?为何他也会……”
“饮鸩公子岂是尔等随便可见之人?”刍文轻舒一口气,语气缓缓道,“此番去岛上只顾着闯阵,却也不曾看他一看。”
随便可见?二人同时一阵异样眼光夹杂着鄙视打量着眼前的小老头,阑珊开口,“哼!我们还不屑见呢!”
刍文突然又恢复了几分滑稽神色,“当然,你们是我兄弟和妹子,自然可以见得啊!”
“军营中的卿半夏还有那个朱砂姑娘到底是何人?”阑珊不禁想到军营所见,心中疑云重重。
刍文笑而不语,似乎不想提及此事,话题一转又回到正题,“今晚乃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