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与夭灼正立惊鸿小苑门口,宫灯高悬,夭灼一时间睁大了双眼,举目望去,碧瓦朱檐,层楼叠榭错落有致,远处飞阁跃然而出,甬道相连,宛若琼台玉宇,总体景观一反宫中金碧辉煌之态,反而呈现一片玉色温润之光,料想是筑造宫墙之材与别不同,月华照射之下暗光隐现,使得宫殿颇有仙风飘渺之感。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二人迈入院中,嬴政开口道,“苑内宫墙之料融合了昆仑山冰寒之石,想来适合爱妃修行,这惊鸿小苑可和爱妃心意?”
夭灼叹道:“有劳陛下费心,果然不愧对‘惊鸿’二字!多谢陛下恩赐!”
嬴政满意的点头,携着夭灼穿过庭院,曲径两边红白相间桃花似锦,桃树根部带有新泥,想来是新近才植入园中,夭灼惊讶之余道,“桃花开在早春,此时已然入秋,怎么有如此繁盛的桃花?”
“朝中能人异士居多,想让桃花绽放四季又有何难?”嬴政故作神秘一笑,“美人在的地方,自当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景!”
夭灼抿唇一笑,随着他踏上青石台阶进入寝殿,其内铺设极尽奢华,纱帐飘渺,殿中宝顶之内有夜明珠高悬,熠熠生辉,寝殿内绘着龙凤呈祥之景,玉璧为灯盏,明珠为帘,微风过处珠玉相鸣。宽约六尺之余的床榻上悬着鲛绡金丝帐,榻上设着雕花玉枕,床榻边缘有蓝田之玉铺地,夭灼赤足踏上只觉温润入心,不由身心皆有舒适之感。此时,两只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抱住她,替她轻解衣衫。
案几之上熏香缭绕,纱帐飘渺中,嬴政看着面前一览无余的夭灼,身段纤纤,肌肤若雪,发丝清扬,眉目如画,他抬手抱住她的香肩,温软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深深吻上她小巧的唇,顿时女子芳香袭来,让他忍不住将怀中玉人风光占尽……
柔情旖旎,软玉温香,一夜春宵夜已深,嬴政猝然清醒过来,一时间毫无睡意。看着窗外月色清寒,他转头瞧见美人睡颜在侧,自己慢慢起身,披衣出了内殿。
外殿立刻有宫女迎上来奉上参茶,怯怯问道,“陛下,可有何事吩咐?”
嬴政慢慢喝完茶,问道,“几时了?”
“回陛下,已入未时。”
嬴政转眼望向窗外,抬步出了寝宫,穿过甬道,登上阁楼,此阁楼位于小苑西侧,下临渭水环流,地势高耸,乃是观景佳地。嬴政凭栏而立,夜风习习,吹动他的墨色深衣,似乎有些寒意涔涔。他望着孤天皓月,随即低头又见微波起伏的水面,不觉然忆起往昔战场烽烟四起,戎马倥偬的征伐岁月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带动他心底一阵波澜,轻叹一声,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到自己的豪情壮志都有些黯然。幼时与母后软禁于赵,处处受制,步步为营,而今横扫六合,抵御外患,平定内乱,一统天下,呼风唤雨尚可成,可岁月终究是匆匆而逝,唯一敌不过的终是时间……
他极目远望,想穷尽这江山夜景,却终是徒劳,心头涌起一阵愤然,转向身旁的太监喝道,“拿太阿剑来!”
“诺!”小太监应声离去,匆匆折回殿内,不一会儿工夫,见其双手高举着太阿长剑缓缓走出,他本是身材矮小,将那剑衬托的越发颀长,俯身恭敬道,“回禀陛下,太阿之剑在此!”
嬴政接在手中,右手轻抚着剑身,心中暗叹:太阿,泰阿,昔日汝身为楚国镇国之宝,辗转流离中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伴朕左右?他手扶至剑鞘,豁然拔出长剑,月色映着剑身寒光烁烁,也映着剑身那一道裂痕,虽然铸剑师极尽全力修补,却依然有一道细微裂痕犹在,或者真正的裂痕应该是留在自己心中吧!嬴政暗想,毕竟那日此剑是被玄日刃所折!他微微闭目沉思,玲珑殿前,太阿飞出,玄日出鞘相迎,将其一斩为二!
嬴政猛然合上剑鞘,似乎不愿意触及那道裂痕,宛如一丝耻辱,忤逆太阿,和忤逆自己有何不同?他拿着太阿剑的手略微迟疑,随即将其投掷而下,索性让它随水去吧!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不允许那道剑痕再伴随着自己!
不料,一道白绫横空而出,将剑身轻卷而上,落入一双纤手之中,夭灼上前道,“陛下既然如此深爱,何必忍痛割舍?”
嬴政回头,见她散着发髻,面容睡意未散,“爱妃怎么不去安睡?”
“陛下不去安睡,臣妾自当无心安睡。”夭灼将太阿呈上,“臣妾听闻太阿剑是威道之剑,怎可因为一道剑痕而被弃之不用?陛下想要修补还不简单?”
嬴政接过太阿,坦言道,“可剑痕终究还在。”
夭灼似乎是自责道,“都怪臣妾当时心急,才会一掌将太阿剑打出去。”
嬴政安慰她道,“事出突然,就算你不出手,朕一样会拔剑一决高下!”
知道他一定会这样想,一切都在自己预料之内,夭灼忍不住心生欣喜,她掩去喜悦之色道,“斩断太阿者乃是玄日刃,陛下如今已经将它收服,既然太阿剑裂痕难消,何不让它和玄日融为一炉,重铸太阿!”
重铸太阿?嬴政心中微动,他惊疑的眼光看着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