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骁的眼中似乎有千涛骇浪翻转而过,但他看起来却比刚才还要冷静。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没有说话只看着面前男子那张诡异的笑脸很久,这才淡淡出声,道:“记得。”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李继眯了眯眼,有些失望地缩回去:“老友相见,你竟然这么冷淡,真是叫我伤心。”
闻言只轻哼一声,对方卖弄关子的德行当真是令人作呕。不愿再跟他纠缠下去,他淡淡道:“你到这儿,不会只为了做个自我介绍那么简单吧?”
“那是自然。”再一次赞赏地拍了拍手,李继歪着头道,“容骁,虽然你自己不承认,但比起当今圣上,你可要幸运得多。不仅在于先帝对你的恩宠,更在于你娶了一个好女人,如若不是她,只怕你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他说的那般轻松,容骁却听得心中一沉。并非没想过苏青墨可能正在想尽办法救他出来,可这一切必须要建立在她安全的基础上!
李继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容骁好一会儿,见他只冷着脸不吭声,不由佩服起他的耐力来。不过并不是很想看这张与自己无二的死脸,他口中咂舌,道:“你就不想知道她在宫外如何?”
“不想。”很干脆地回应,容骁不愿露出任何破绽。
“可我想。”阴森的表情挂在脸上,他道,“她为了你,还真是用尽心思,不仅搞得洛阳城人仰马翻,更把容湛气得够呛。不过……”
他拖长了音调,故意卖了个关子后,才又一次道,“不过她可能没想到吧,容湛是个十足的疯子,只要你能死,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所以眼下咱们被逼疯了的皇帝,准备略过三堂会审,直接将你押赴刑场了!”
看着李继如此兴奋的样子,容骁不言不语,只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中苏青墨从来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听对方所言她为了救自己出去,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可眼下这个努力却间接成为将他送上刑场的工具……
容骁敛眸,脑中却突然划过一道精光。
“很难过吗?”察觉到他的异样,李继不由开心道,“别难过,火刑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说完好像还很担心容骁会没有反应一样,他再一次凑近栅栏,低声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你这次到底会如何?”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五根手指,冲着容骁晃了晃,继续道:“我用李氏满门跟你赌,你必死无疑。”
眼皮轻跳,容骁冷笑一声:“李氏满门已经被斩首,你凭什么跟本王赌。”
“是啊,已经被斩首了呢……”口中喃喃念着,李继重新换上一副高兴的表情,“那也就是说,你会活下来,对吗?”
不等容骁再有反应,李继已经疯狂大笑几声,摇着身子向外走去。看着他如此模样,容骁冷下脸,眉头紧锁。
对于容湛他从来都不担心,毕竟对方在他眼里一直都只是个有勇无谋的昏君。可是面前这个李氏遗孤却不一样,他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口无遮拦,但所说的每一句话,却都含着深意。
良久重新坐下,容骁望着窗外月色,只觉得局面越发难以控制了。
一夜刚过,几乎来不及再等一会儿,容湛就派人将容骁从天牢带出,押往宫中刑罚大殿。
双手被缚于身后,脖子上驾着两柄长剑,这样的待遇从容骁出生起就从未享受过,看来容湛是打定主意要让他颜面尽失。不过对于脸面这个东西他一向都不是很在意,于是在被带到刑罚场的时候,看着面前落座的无数官员以及那正中的容湛,他只微微扬眉,并不觉诧异。
“平南王,你可知罪?”见他出现,容湛冷着脸问道。
一旁的侍卫在此刻踢着他的膝盖想让他下跪,可容骁却站得无比挺拔,根本不为所动。迎上容湛那般阴森的视线,他声音洪亮:“敢问陛下,臣何罪之有?”
“大胆!”他话音落下就见一旁的赵汉明怒极出声,冷着脸道,“平南王,你扰乱宫廷秩序在先,打伤封太子在后,陛下念在你多年战功赫赫才没将你直接押往菜市口,你竟还如此冥顽不灵?”
容骁连看都不看赵汉明一眼,一双眸子只钉在容湛身上。良久他也只唇角撒欢上扬,带着几分玩味般道:“如此,那臣倒还希望陛下将臣送往菜市口。”
容湛所做的一切埋伏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但凡他将此事公之于众,真正要被声讨的也只会是他这个皇帝而已。明显早就知道这一点,容湛闻言只轻蔑一笑,接着挥手便示意侍卫们将容骁绑在了高台的木桩上。
似乎是为了欣赏容骁临死前的挣扎和痛苦,他特意命人将落座的地方前移,距离刑台不过几步之遥。这样近距离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在场大臣们纷纷心惊,却碍于这是皇帝的吩咐而没有人敢说话。
不再给容骁任何说话的机会,容湛长臂一挥,便见三五个火把被点着,任由侍卫们随意扔上刑台。顿时那被浇过火油的台子瞬间燃了起来,火势一路蔓延至木桩,很快就将容骁藏身于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