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
林辰逸欲哭无泪,他和那个女人可是结了梁子的,谁知她会不会借机报复?
听闻林辰逸要来长住,府里有不少人十分好奇,这其中,自然不乏太后送来的那几个宫女。
绫柔嫁了杨三,早已搬了出去。淑晚、掬惠几人,闲来无事倒是很会找乐子,大冷天端着炭盆去了亭中,说是要赏梅。
其实哪里是赏梅,满园梅花分明被唐妙筠采了大半,做成了糕点。
“你听说了吗,有个小王爷要住进来了。”
“听说长得很是俊俏。”
“比起咱们王爷如何?”
“那自然是比不得了……”
叽叽喳喳了一阵,月蓉叹了口气,望向园子尽头的那片空地:“你们说,王爷今日到底会不会来?”
她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从下人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是王爷每日都要在此处晨练。
四个女子中,就数她性子最为恬淡,平日里与掬惠、宝笙、淑晚三人走得不近,此刻也只在一旁绣着花,并无过多言语。
“这谁说得准呀,来了是幸,不来是命。”宝笙也叹道。
几人眼巴巴地盼了许久,没盼来林苍漠,却盼来了另一人。
“你们是谁?”林辰逸原本是想找个地方避一避,不让唐妙筠寻见自己。哪晓得,竟连这僻静的亭子里也有人,而且人还不少,个个都浓妆艳抹,被风吹得直打寒颤。
“你是……八王爷吧?”掬惠率先站起了身,行礼道。
余下三人也一同行礼,这八王爷果然长得俊俏非凡,就连女子都不遑若让,只是嘴角的那抹狡黠……总让人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你们都是漠哥哥的妻妾?”林辰逸好奇地问。
“回八王爷的话,我们都是太后赐给漠王爷的侧妃,只是,如今还未过门。”宝笙道。
“那唐妙筠过门了吗?”林辰逸又问。
“自然早就过门了。”宝笙眼中闪过一丝妒意。
“是了,她与我三哥拜了两次天地,我倒险些忘了……”林辰逸拍拍额头,忽而想到了什么,眼珠不由一亮。
唐妙筠是吧,竟害小爷我当街被人打骂,此仇不报,绝非君子!
“那个机灵鬼呢?”唐妙筠来到厢房,却不见林辰逸的人影。
“八王爷天性贪玩,或许是与下人嬉闹去了。”胡二道。
唐妙筠挑挑眉:“我突然记起,针灸对久咳不治之症有奇效,不如我先回去准备,晚些时候再来找他。”
胆敢让她白跑一趟是吧?
银针伺候!
“也好。”胡二点了点头,暗地里替小王爷捏了把汗。
惹谁不好,偏偏要惹唐姑娘,你这不是找罪受是什么?
林辰逸在亭中与四女嘀咕了一阵,眼看天近午时,心想唐妙筠应该已经走了,便悄悄溜回了房。
“小王爷,唐姑娘方才来了,见小王爷不在,便走了,说是晚些时候再来。”一个下人恭恭敬敬道。
“晚些时候又是什么时候?我才不要见她!”林辰逸不耐地翘起二郎腿,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又噗地全都吐了出来,“这是什么?”
“这是唐姑娘给王爷您开的药,活血化瘀的。”那人道。
“端走端走!”林辰逸忙不迭地摆手,一想起今日挨的那两脚,心里就憋得慌。
这个女人,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正气闷着,下人忽然进来通报说:“王爷,唐姑娘来了。”
“什么?”林辰逸立刻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快找个地方给小爷躲躲!”
“躲什么,八王爷是在玩捉迷藏吗?”唐妙筠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小小的布包。
不知为何,林辰逸总觉她笑得有些古怪,目光落在那布包上,警惕道:“这是何物?”
“难道下人没告诉你,我是来给你针灸的?”唐妙筠打开布包,神色自若地抽出一根半寸来长的银针。
林辰逸只觉头皮一麻,后背也跟着一阵发凉:“不不不……不行,你怎能给我针灸呢,男女授受不亲,况且你还是我三哥的女人。”
“小王爷大可放心,我这针灸之术出神入化,可以隔着衣裳扎进穴位,不会有半点偏差。”唐妙筠眉目淡淡,嘴角弯弯,“来人啊,让小王爷躺好。”
几个侍卫一齐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转身想跑的林辰逸给抓了回来。
“唐妙筠,我和你势不两立!”林辰逸腮帮子鼓得老高,肺都要炸了,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等罪?
“势不两立或者势不三立,还是等针灸之后再说吧。”唐妙筠手里的银针闪着幽幽冷光,冷不丁就刺了下去,吓得林辰逸赶紧闭上了眼。
料想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仿佛憋了良久的一口气,终于通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