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逸伸伸懒腰打了个呵欠,寒气吸入肺中,喉咙却不发痒,看来咳疾已是好全了。
“八王爷,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饭菜,难道还是上不了台面?”
“对呀,何时才能端去给漠王爷吃呀?”
掬惠几人均是有些着急,太后是命她们来牵制唐妙筠的,怎料她们的地位不尴不尬,不像主子,不像奴婢,就连唐妙筠的毫毛都牵制不住。如此,既不能回宫向太后复命,又讨不到漠王的欢心,她们这辈子,便算是耽误在这儿了……
每每想到此处,掬惠等人就羡慕极了绫柔。
好歹绫柔还嫁了个侍卫,能在府外有自己的宅院,还有一群丫鬟伺候着,也算是养尊处优,哪像她们,去厨房做点吃食还要看下人的脸色。
“别急,小爷已经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法子。”林辰逸胸有成竹地压低了声音,在她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时值黄昏,林苍漠用过晚膳,正在书房看从边境来的飞鸽传书,外头忽然传来林辰逸的敲门声:“三哥?”
“何事?”林辰逸抬头问。
“这是我珍藏的竹叶青,性平暖胃、舒肝益脾,这节气喝再好不过。”林辰逸将脑袋从门缝里探了进来,晃了晃手上的一壶酒。
林苍漠闻言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他与这个弟弟向来有些隔阂,今日林辰逸竟主动前来邀他喝酒,着实令他感到欣慰。
说起来,林辰逸的母妃早早过世,年幼时,林苍漠对他也算多有照拂,也不知为何会变得如此生疏。
林辰逸走进书房,坐在桌前,规规矩矩倒了杯酒,自己则端起了一盏茶:“三哥,八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若是平时,林苍漠定会心生疑虑,但在他看来,林辰逸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哪会有什么心机?
他笑着接过酒,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这竹叶青的确甘醇,乍一喝虽然清香,但略有些索然无味,对他而言不像酒,倒像茶。直到喝第二杯,才能感觉到那抹隐藏在清香之下的浓厚……
而且……似乎比旁的酒都要烈啊。
林苍漠酒量不差,几杯下来,却觉头晕目眩。
林辰逸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巴巴看着林苍漠倒在桌上,才拍着胸口龇了龇牙……这种事情可不能多干,否则是要被吓破胆的。
“快进来。”他将门打开一条缝,朝外头喊道。
闻声,掬惠从一丛翠竹后探出身。
她今日是特地打扮过的,身着一条鹅黄对襟裙,衬得脸蛋越发精致白净,头上梳着单螺髻,两缕青丝垂在耳畔,清丽如出水芙蓉。只是那眼里的一抹迫切,颇有些煞风景。
“八王爷,漠王爷已经醉了吗?”掬惠拖着一袭长裙,急急上前道。
“你穿成这样做什么,三哥已经醉了,又瞧不清你的模样。”林辰逸不解道。
不仅穿成这样,而且还涂了不知什么香粉,令他鼻子痒得不行。
“八……八王爷,既然事情已经办妥,那掬惠就先进去了。”掬惠以帕掩面,颇为羞赧。
“等等,”林辰逸环顾四周,“她们人呢?”
“我将她们骗走了。”掬惠双颊微红,却掩饰不住眸中的得意。
这么多人一起伺候王爷,未免……太不妥了。毕竟她们对这种事,都还一知半解呢。
“掬惠!”不远处传来宝笙气急败坏的声音。
随即,淑晚与月蓉也匆匆来了,均是衣着妖娆,面带怒色:“好你个掬惠,居然敢骗我们说太后娘娘的懿旨到了!”
闻着那阵阵香风,林辰逸打了不止一个喷嚏。
他就不懂了,都这种时候了,这群女人还吵什么,难道那种事就不能一起上吗?
额,好像还真是不能。
他挠挠头,咳了一声:“小爷就帮你们到这儿了,接下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四女自然不会放过这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一拥而入后,紧紧关上了门。
林辰逸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男人哪个不爱三妻四妾,偏偏三哥就只有唐妙筠一个,定是因为那唐妙筠太善妒,不容旁的女人与她争宠。
他今日不过是顺水推舟作了个人情,让三哥享用了这几个女人,如此一来,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好令那唐妙筠发作不得。
这样想虽然没错,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疏漏了什么,究竟是什么呢……
“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很欠揍?”唐妙筠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瞧着林辰逸嘴角歪歪的模样,颇有些牙痒。
幸好绿衣一直留心着府里的动静,见林辰逸神色古怪地敲门送酒,就立刻告知了她。
“唐姑娘,属下立刻去将王爷叫醒。”胡二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这个八王爷,未免也太能闹腾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去吧。”唐妙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