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先告退。”胡二察言观色道。
他可不想继续呆在此处,打扰王爷和唐姑娘斗嘴……
“王爷,妾身也有事先行告退。”唐妙筠紧随胡二。
“站住。”林苍漠站起身,捏住她的下巴,“本王没说让你走。”
胡二识趣地从外头合上了门,见有下人正要端沏好的茶进去,便拦住道:“吩咐下去,一个时辰……不,两个时辰内,不得进书房打搅王爷。”
“王爷,妾身身子不适,你先忙吧,国事要紧。”唐妙筠轻咳一声道。
“如今倒是一口一个王爷、一口一个妾身,之前怎么一直对本王直呼其名?”林苍漠眉宇间尽是霸道,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肯轻饶她。
“凰主!”恰在此时,一人破门而入。
林苍漠看着这平白无故冒出的人,脸立刻变黑了。
“绿衣。”唐妙筠松了口气,神色与林苍漠恰好相反,她可是高兴得很。
“凰主。”绿衣看了一眼林苍漠,目光有些戒备。
“有什么话就说吧。”唐妙筠并不打算将林苍漠当外人。
绿衣犹豫了一瞬,说道:“凰主,二少爷恐怕有性命之忧。”
“什么?”唐妙筠脸色有些发白。
整个唐家,她最在意的便是这个弟弟。
随即,绿衣三言两语,向两人道出一个消息。
唐妙筠听后,不免觉得有些诧异。她原以为若有人想除掉唐泽,只会是当今皇上,没想到,竟会另有其人。
“我爷爷知道了吗?”她问。
绿衣点头:“我正是从长老口中得知的消息。”
“那就备马,我要回唐家一趟。”唐妙筠脑海中百转千回。
“我同你一起去。”林苍漠握紧了她的手。
“筠儿,你终于肯来看爷爷了?”
相府正厅,唐一空神色和蔼。
唐妙筠却总觉得,他那张老脸又变得狡猾了不少。
紧接着,唐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长姐。”
他今日穿着件玄色长衫,依旧是那副笑容和煦的模样。
“听说你要去北境了?”唐妙筠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到他手里,“这是我亲手绣的,拿着吧。”
“长姐,你为何在香囊上绣葫芦?”唐泽不解。
“这是荷叶。”唐妙筠咳了一声。
“那就……谢过长姐。”唐泽尴尬道。
他知道唐妙筠向来绣工不佳,只是没想到……竟不佳到这种程度。
唐妙筠也是有些无奈,这身体的原主与她一样,都是不擅长女红的人,能绣出个东西已是不易,至于想要绣得像模像样,那还是等下辈子吧。
唐泽捏着那香囊,忽觉哪里不对。
香囊本该是塞满干花,这一个装的却不是干花,而是……更为细腻之物。
二人的视线短暂接触了一瞬,唐泽收起香囊,笑道:“长姐是来为我送行的吗?”
“正是,你要离京了为何一声不吭?”唐妙筠挑眉责备。
自从生下南儿,她的感触就慢慢多了起来,回想儿时那个被她欺负的鼻涕虫,再看眼前这个相貌堂堂、玉树临风的少年,她心中涌出些不舍。
“我正打算派人去请你,没想到你先一步来了。”唐泽解释道。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唐妙筠说着,看了一眼唐一空,“不过你独自一人去北境,爷爷怎么放得下心?”
唐一空依旧是笑得慈祥:“正如筠儿所言,老夫准备广招豪杰,与泽儿一同奔赴北境保家卫国。另外,既然漠王爷今日来了,那老夫也就有话直说,泽儿与令妹的婚事……”
“这个不急。”林苍漠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摆明了是在敷衍。
不过也怪不得他,唐一空此时往漠王府递唐泽的生辰八字,绝非只图谋一桩婚事这么简单。
唐泽要去北境,若林媛儿嫁给了他,林苍漠这个当堂哥的,自然也要竭尽全力保护唐泽,不会让他无端端送了性命。
北境途中,出了一伙势力,自称涵云殿,据说养了一帮死士,无恶不作,极难对付,不久前有武将奉旨前去剿灭,结果被落得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如今,朝廷与涵云殿的梁子已然结下,此时再派唐泽去,无异于是让他送死。
这一点,唐妙筠是不知情的,方才,绿衣没来得及同她说这些。不过看林苍漠和爷爷此时的脸色,她隐约发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
“老夫听说,泽儿同镇北大将军前往北境,是太子举荐的。”唐一空看似不经意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林苍漠心知这个“听说”,一定意味着是确切的消息:“唐宰相认为,此事与太子妃有关?”
“王爷果然聪明过人。”唐一空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圣旨已下,就是唐一空也没有办法。之前皇帝曾封唐泽为林苍漠的副将,被他婉言拒绝了,一不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