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媛儿也是有人要的,不是非得嫁给那个唐泽。漠哥哥定是受了唐妙筠的蛊惑,所以才会这般逼迫她。
那个女人,简直可恨!
二人一路来到私塾,不费吹灰之力就瞒过了众人的眼睛。
说起来,林媛儿的前平后板发挥了不少优势,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呢。
私塾里有不少富家子弟,个个都带了贴身小厮,因此也就没有谁对林媛儿多加留意。甚至林辰逸自己都没有留意,待他练完剑,想起这一茬时,身旁哪里还有林媛儿的影子?
直到日落黄昏,漠王府的马车在私塾门口等了许久,林媛儿才姗姗来迟,身上尽是烂泥草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你去哪儿了?”林辰逸急了。
这可是从小被三哥宠到大的林媛儿,若有什么闪失,三哥岂不是要将他活活撕了?
“没事。”林媛儿的神色很是奇怪,分明满脸的泥,嘴角竟噙着一丝笑。
林辰逸看得头皮有些麻,壮着胆子问:“你该不会……撞邪了吧?”
“你才撞邪了。”林媛儿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眼里仿佛藏了个不得了的秘密。
此时,漠王府几乎被林苍漠整个儿翻了过来。
“王爷,媛小姐会不会……被那涵云殿的人抓走了?”杨三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苍漠的脸有些黑:“给本王闭嘴!”
近来有好些商队被劫的事,都与涵云殿有关。
而那些商队,无一不是从京城出发的,行走的路线,据说从不让外人知晓。所以林苍漠才怀疑,涵云殿的势力已渗透到京城,风云突变,只是迟早的事。
如果媛儿真被那帮人抓去了……
“王爷,媛小姐回来了!”胡二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个人。
那人自然就是林媛儿了,此时换了一身寻常女子的衣裳,头发重新梳过,就连指甲缝都干干净净。
这都是林辰逸的主意,他晓得自己闯了大祸,所以才不敢让人知晓。
林媛儿是被他带出府的,绝不能再让她穿着小厮的衣物回来,于是他自掏银两给她买了衣裙首饰,又让她在客栈沐了浴、更了衣,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三哥,出什么事了?”林辰逸装作没事人,挠挠头问。
“没什么。”林苍漠到底还是关心林媛儿这个堂妹的,见她安然无恙,不由舒了口气,“媛儿,你去了哪?”
“我在府里闷得慌,就出去闲逛了一日,还买了不少珠宝呢。”林媛儿指着头上的朱钗娇笑道。她早已学得了林辰逸那一手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自然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林辰逸一阵肉疼,那小小一根簪子,可花了他足足五十两银子!
“下次不得私自出府,京城最近恐怕有动乱。”林苍漠皱眉。
“是。”林媛儿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如常,“漠哥哥,媛儿饿了,先回房用膳了。”
“三哥,我也用膳去了。”林辰逸紧随其后。
待这二人走后,林苍漠望向不远处沉默不语的唐妙筠。
她站在一丛翠竹下,又穿着一身水绿衣裙,乍一看根本不易察觉。
“他们中有人在说谎。”他道。
“又或者,两个都在说谎。”唐妙筠并没忽略林媛儿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
她是不愿让唐泽娶林媛儿的,只是唐泽前往北境在即,此事须得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唐家的几位护法,自然不能暴露实力,这是爷爷的底牌,也是凰血一族的底牌。
那么,如何才能让唐泽顺顺当当地通过那涵云殿所在之地?
“媛儿与唐泽的事不能勉强,如果他们不愿成婚,本王会亲自护送唐泽。”林苍漠道。
唐妙筠不由心头微暖。
一句亲自护送,其实百般不易。
他是将军,南境的将军,而唐泽是北境的副将,漠王府和唐家更是“仇敌”,如果让皇帝晓得,这“仇敌”其实同仇敌忾,那漠王府与唐家,离覆灭之日就不远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的人,愿意舍命替她护送唐泽的人,竟宁愿听信林家的一面之词,也不愿信她半分!
“你确定让唐泽前往北境这件事,是唐诗若指使太子奏请皇帝的?”唐妙筠压住心头的千思万绪,语气冷冷地开了口。
“十有八九。”林苍漠道。
太子向来平庸无能,不甚干涉朝政,又怎会突发奇想,举荐唐泽?
唐妙筠嘲讽地勾了勾唇:“其实我们手中,其实不也握着她的把柄?”
“你是说凰女一事?”林苍漠不解其意。
唐诗若之所以不敢将此事透露出去,是因为皇帝一旦知晓,不仅唐家要亡,就连她自己也会性命不保。
同样的,唐妙筠之所以没有宣扬,也是因为此举无异于同归于尽。
只不过,这并不是她所说的把柄。
“你难道不记得她那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