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筠咬咬下唇,忽而想出了一个点子:“既然你不便护送唐泽,那我大可代劳。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你?”林苍漠皱起了眉。
若有人说唐妙筠没本事,他是第一个不信的。只不过她屡次从他手中逃脱,用的都是些离奇古怪的药粉,他自然不会认为,这样一个女子,能有多高的武功傍身。
难道仅凭一些药粉,就足以对付那羽翼渐丰的涵云殿?
“我虽然嫁你嫁了两次,但外人仍极少称我为王妃,其实这也是一桩好事,至少我不必像旁的王妃那样,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入宫给太后请安。所以,即便我离开漠王府数日,只要府里的下人口风紧,也没有谁会知晓。”唐妙筠徐徐说道。
她是个半隐在暗处的人,且是唐泽的长姐。由她护送唐泽,万一被人发现,也能自圆其说。
可她一介女流,真有把握能让唐泽安然无恙?
林苍漠从未怀疑过唐妙筠,此时自然也不会怀疑,却是担心起了她的安危。
既然他不便出面,那他的一帮侍卫,自然也不便出面,能派去与唐妙筠随行的,恐怕只有少数暗卫。如此,他自是放心不下。
“我能够应付,你不必担心。”唐妙筠十分笃定。
只是……一想到要离京数千里,不知将有多少日见不到南儿,她心中就涌起一些不舍来。
夜里,南儿躺在小床上,怎么也不肯入睡。
他的小脸,比前阵子又圆润了些,依旧只会咿咿呀呀,还没学会叫爹娘。
唐妙筠瞧着他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就是不愿入眠,不禁捏了捏他的鼻子:“难道你也知道娘要走了,所以舍不得,想多看娘几眼?”
南儿竟好似听懂了,忽然小嘴一咧哭出声来,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更是挥舞个不停。
唐妙筠只得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襁褓。
有时她总忍不住想掐掐自己,这会不会只是一个梦?
她竟嫁了人,而且还有了孩子?
真正的她,会否正躺在那个世界的骨灰盒里,与泥土融为一体……
“妙筠。”一个声音令她回过神来,转头一看,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这人正是林苍漠,他极少见唐妙筠这般温柔的模样,以往她的眉眼总是淡漠如烟云,此时却成了清若空、无纤毫的一池弱水,竟看得他有些呆了。
唐妙筠的神色转瞬就恢复如常,放下南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
她与林苍漠,虽时常同床共枕,但各有各的卧房。
毕竟一众王爷中,林苍漠这般只娶一人的不在多数,三妻四妾者更为常见,故而常常都是男子每夜与不同的妻妾同眠。
唐妙筠心知林苍漠是真心待她,但她如今已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有些事就像魔障,须得看破了那一层才能释然,眼下既然她看不破,那么出去走一遭也是好的,或许就能将这些莫名其妙的心结,全然抛之脑后了……
林苍漠定定站在原处,看着她推门而出,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的。
他对这个女人,或许太过纵容,以至于这女人对他忽近忽远,时疏时亲。
既然她如此不知珍重,那他何苦用情至深?
三日之后,唐妙筠乔装打扮,在暗卫的护送下来到相府。
唐一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向来聪明的孙女,竟想出了这等馊主意:“来的怎么是你!”
唐泽是唐家唯一能继承家业,同时继承唐一空长老之职的人。而唐妙筠,是真正的凰女,唐一空手中最为重要的筹码。
这两个人,竟要一齐奔赴北境?这简直是要气死他……
“筠儿,你是私自出府的?”唐一空巴望着林苍漠对此并不知情,依照漠王的性子,断不会让唐妙筠白白送死。
“他有一句话,托我转告你。”唐妙筠毫不留情地打消了他心中的希翼,对于和爷爷作对这种事,她可以说是无师自通。
“何事?”唐一空心知林苍漠十有八九是同意了此事,整张脸顿时冷了下去,平日里的慈祥消失无踪。
“他说,我若有什么闪失,就让整个唐家陪葬。”唐妙筠轻飘飘道。
“我自然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唐一空被她气得不轻。这个孙女,定是上天下来的扫把星,专程来克他的!不过气归气,事情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走之前,你与泽儿先去拜祭列祖列宗,饮一杯平安酒。”他道。
唐妙筠眯了眯眼:“爷爷,你大可不必在酒里做文章,我只消一嗅,就知道里头究竟放了何物。”
唐一空白眉一竖:“你这丫头,到底是从何人哪里学得如此刁钻狡猾的?”他本想在酒中掺些药,让唐妙筠“突发重病”留在京城,哪晓得竟被她识穿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唐妙筠撇了撇嘴。
环顾四周,哪里还有旁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