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这般‘好心’,我可就不止是下毒手了。”唐妙筠眉梢微挑,心中既好气又好笑。
“那你何时教我用毒?”林辰逸幽怨地瞪着她。
唐妙筠转目对守菊道:“带他去书房看药方。”
林辰逸脸上这才露出几分喜色来,忙不迭地跟在守菊身后去了书房。
不一会儿,外头忽然响起一阵锣鼓声。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唐妙筠吩咐胡二。
胡二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回王妃,是……是东宫的人在往伍家送聘礼。另外,伍小姐与唐泽少爷在门外求见。”
“让他们进来。”唐妙筠道。
这两个闷不做声的葫芦,今日总算是急了……
唐泽远远走来,身旁是一袭蓝裙的伍云燕,前者眉清目秀,后者清丽如画,俨然一对璧人。
“长姐。”唐泽唤了一声。
伍云燕没有做声,眼圈红红的,神色有些古怪,却又令人说不出是哪里古怪。
“你们有什么打算?”唐妙筠问。
唐泽苦笑了一声:“事到如今,已没有什么打算了。皇帝下了旨,命我即日赶往北境。实不相瞒,我与云燕今日是来同长姐辞行的。”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唐妙筠不由蹙眉。
“皇命不可违,若我抗旨不尊,能一人承担罪责自然是好,但皇帝岂会放过祖父与你?甚至漠王,也难免要受到牵连。”唐泽的面色十分认真。
唐妙筠有些动容,她没料到唐泽竟是因为这些缘故才甘愿受窝囊气。不过即便唐泽想受,她也是不许的,皇帝老头如此纵容太子,当真欺她唐家无人吗?
“既然你已经同我告了辞,那就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唐妙筠心中已有了主意。
“那长姐,我就先告退了。”唐泽拱手。
一旁的伍云燕一直未曾开口,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云燕,我送你回府?”唐泽转目问道,视线却并未触及伍云燕。对这个女子,他是心存愧疚的,好在他未给过她半点承诺,否则如何能够一走了之……
伍云燕怔了怔,秋水般的眸子看向唐泽,声音波澜不惊:“唐公子先回吧,云燕还要与漠王妃说说话。”
“那好。”唐泽点点头,没有半点犹豫就转身离去,脖颈却僵硬得像是一截木棍。
他知道,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伍云燕红了的眼圈……
云燕,只盼你能忘了我这懦夫,今生今世,永远无忧……
见唐泽走得远了,唐妙筠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没什么,只有一物,想请漠王妃转交给唐少爷。”伍云燕伸出手,唐妙筠这才瞧见她手中握着一个香囊,绣得十分精致,只是有些褶皱,显然被紧紧握了许久。
“刚刚为何不亲手交给他?”唐妙筠接过香囊,颇有些不解。
“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这是我所绣,只要他能时常将这香囊挂在身旁,我也就……心满意足。”伍云燕微微垂目。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绣工之差,远非常人能比。这香囊是谁绣的,想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唐妙筠不由勾了勾唇。
伍云燕勉强一笑,笑容发涩:“无论如何,还请王妃答应我这一请求,我……我这才能安心回府。”
“好,我答应你。”唐妙筠将香囊放入袖中,“这只是小事一桩而已。”
伍云燕终于放下心来:“那……云燕这就离去了。”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唐妙筠总觉有些心神不宁,这人待唐泽并非虚情假意,此时定是伤透了心……
“王妃,我们该如何是好?”守菊不由担忧起来。
毕竟唐泽少爷与伍小姐互相倾慕,她看在眼里,也是希望这一对儿能长相厮守的,可哪晓得,太子趁王爷一走就夺人所爱,如此阴险狡猾,着实可恨啊!
“我这就去写一张方子,你将方子上的药抓齐,送到太尉府,告诉伍小姐,如果她愿与唐泽远走高飞,服下此药就是了。之后你再将药方送去唐府,务必亲手交给唐泽,他会知道该怎么做。”唐妙筠想了想,捏了捏手中的香囊,又道,“这物也一并送去。”
“是。”守菊面露喜色。她就知道,王妃定会想出法子来的。
但没等守菊将药抓齐,一个消息就从太尉府传了出来,说是大小姐伍云燕,不知为何忽然服毒自尽,眼下已经香消玉殒。
“什么,她死了?”唐妙筠闻言不由一怔。
“千真万确,我是亲眼看着下人们抬着棺木进去的,要是伍小姐没有死,伍家何必做这种晦气的事?”守菊说着,已是急得不行,“王妃,这下可如何是好,唐少爷如果得知此事,会不会心灰意冷,要与伍小姐共赴黄泉啊?”
“备马,去相府。”唐妙筠皱眉。
相府已是乱成一团,还未进门,唐妙筠就听见了唐泽的吼声:“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去东宫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