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这就是你们的主意?”唐妙筠二话不说,袖中的银针飞射而出,直刺女子死穴。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不见了踪影,银针在夜色中划过几抹微光,旋即坠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人的轻功竟如此之好,竟这么快就逃之夭夭了?
唐妙筠皱了皱眉,唯恐绿衣一人难以护南儿周全,正要去助绿衣一臂之力,那女子忽然又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漠王妃,看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啊?”
唐妙筠嗤笑一声:“你无非是想用激将法缠住我而已,你觉得我会中计?”
看着她不惊不慌的模样,女子脸色微变:“你中不中计又有何妨,哼,这世间还没有我缠不住的人!”
她武功不高,一身轻功却已胜过许多高手,一招一式快到极致,根本无从破解,哪怕要不了对方的性命,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折磨,迟早也能将人折磨而死。
“是吗?”唐妙筠脚下一动,步伐如风,手中捏起极为细微的一物。
而女子亦步亦趋,一找准空当就朝她的要害出手,仿佛一只躲不掉的苍蝇。
如此来回了两三下,女子眼底已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得意:“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趁早认输吧。”
唐妙筠唇角微弯:“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种东西叫做鱼线?”
“什么是鱼线?”女子不以为意地问。
“你马上就知道了。”唐妙筠淡淡一笑。
言语间,她已行至门口,女子依旧紧随左右,正要出手,手臂忽然一凉一痛,不由闷哼出声。
夜色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线,纤若毫毛,不凑近细看根本无从发觉。
“既然你这么喜欢到处乱窜,那我又何必动手?系好这鱼线,让它替我守株待兔,岂不省事得多?”唐妙筠手指一动,将最后一根绑在门口。
可惜这鱼线还未钓过鱼就已被用光了,城中那条河又宽又深,河鱼想必十分鲜美……
那女子瞪大了眼睛,她轻功出众,而这鱼线锋利如刀,又难以察觉,也不知这四周还绑了多少……再这般打斗下去,岂不摆明了要败于唐妙筠之手?
“阴险歹毒!”她愤愤地骂了一句,挥起手中的两把短刀,无头苍蝇似的朝四周砍去,匆匆落荒而逃。
唐妙筠顾及南儿与绿衣的安危,无心去追,转身推开了房门。
房中,绿衣与另一个黑衣人正在打斗,刀光剑影时而在襁褓中的南儿眼前掠过,而他竟一点也不害怕。
这黑衣人用的是根一人高的铜棍,棍法十分精妙,轻功却显然不如方才那女子:“漠王早就死了,留下这小崽子有何用,还不如让我弄死他!”
“你说什么?”唐妙筠怒不可遏。
那人冷笑一声:“我说,你那心心念念的漠王已经死了,不出十天半个月,你就会听到边境传来的风声了。”
然而他话没说完,胸口就重重挨了一掌,嘴角滴落一串鲜红。
“林苍漠绝不会死!”唐妙筠一字一顿道。
那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笑得猖狂:“那你就等着边境的‘好消息’吧。”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唐妙筠只一瞬就点了他四五道穴位,“你落在我的手里,不将事情交代清楚,恐怕想死也死不了,想活也活不成!”
“呵,漠王妃,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你还太嫩!”那人说着,嘴唇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面色忽然发起青来。
“不好,他吃了毒药!”绿衣立刻卡住他的喉咙,可惜已太迟了,那毒药显然事先就已藏在口中,且毒性非同寻常。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浑身僵硬,死得不能再死了。
唐妙筠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是番木鳖。为了除掉我,唐诗若还真下了不少功夫,竟不惜派来两个死士。”
番木鳖又称马钱子,果子极小,毒性却极强,一旦发作,回天乏术。
“难道是紫煞将我们的行踪透露了出去?”绿衣猜测。
“不会是紫煞。”唐妙筠摇了摇头,“应该是唐诗若在雍州安插了眼线。”
看着她眸中的那抹冰冷,绿衣不禁有些担忧:“凰主,我们是离开雍州,还是……”
“事已至此,你觉得我还会吞声忍气,继续藏来躲去?”唐妙筠问。
她之所以没有回京,是因为身怀有孕,行动多有不便,看来这段日子的销声匿迹,令唐诗若以为她是个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可即便不在京城,她也有法子让唐诗若痛不欲生……
“绿衣,收拾行李,我们去云上庵。”她道。
那云上庵坐落于巅穹峰,常年冷冷清清,往往端午、寒食才有善男信女前去烧香许愿,前几月还起了一场大火,想必眼下更是人迹罕至。
“对了,庵中失窃的金身天尊可有下落了?”她思忖。
“一直没有下落,那捐赠天尊的财主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