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风暖意融融,漠王府笑声阵阵,皇宫之中则灯火通明,人群络绎不绝。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不久就是皇帝的寿宴,娴贵妃特地请来了池国最为有名的戏班:归鸿园。一众戏子是今日才到京城的,均被安顿在了下房。脱去水袖霓裳之后,他们的身份比寻常宫人还要低微。
月光下,有道身影悄悄窜了出来,躲过一队队巡逻的羽林卫,翻过高墙,来到太医院中。
沿着墙角没走多远,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太监尖声尖气的呵斥:“站住,你是何人?”
那人转过身,低垂着头,从袖中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这位公公,我贵妃娘娘身边的小福子,奉娘娘之命来找徐太医的,还请公公通报一声。”
那太监见他确是穿着太监的衣裳,半信半疑地接过银两,放在手中掂了掂:“你叫小福子?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生呢?”
“小的刚进宫不久,今后还望公公多多提点。”那人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笑得愈发恭敬。
“既然是来找徐太医的,那就跟我来吧。”太监收起银两,又多打量了他几眼。
“谢公公,谢公公……”那人点头不迭。
二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御药房,那太监朝里指了指:“徐太医正在替皇上配药,你进去就是了。”
“公公,小的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望公公能与小的一同进去。”那人嘿嘿一笑,再次将手伸到袖中。
那太监颇为自得地等着银两再次上门,怎料这次被掏出的竟不是银两,而是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
匕首转瞬就抵在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吓得他汗如浆出:“这……这里可是太医院,你想干什么?”
“识相的就把嘴闭紧。”那人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眸中凶光攒动,压低声音喝道,“快叩门!”
太监颤着手叩响了御药房的门,没叩几下,里头就响起一个声音:“是谁?”
“我……我是许公公啊徐太医……”太监硬着头皮开了口。
话音落下不久,门嘎吱一声开了,在黑暗中犹如一张巨口,转瞬就将二人吞没……
三更刚过,不知何处传来三声鹧鸪叫。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唐诗若眼皮微微一动,眸中渗出一抹阴寒如冰的笑意。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有人低声问:“太子妃?”
“是本宫。”唐诗若从床上坐起了身,身形削瘦如一具白骨。
门被打开了,那人从怀中掏出火石,咔嚓点燃。
微弱的火光一闪即逝,衬得唐诗若形同鬼魅:“你总算来了。”
确信眼前这人是唐诗若无疑,那人才警惕地收起火石,将原本藏在袖中的匕首插入了鞘中:“卉珍良媂要在下前来问一句,太子妃究竟有何吩咐?”
唐诗若吃吃笑出了声:“想不到她居然真会派人前来。”
“你留下了那样一张字条,她怎敢不派人前来?”那人道。
“她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如何花重金请你这样的刺客了。”唐诗若眯着双眼,眸光如蛇,借着窗外若有若无的月光,细细打量这人。
“我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太子妃还是有话快说的好。”那人催促。
唐诗若不怒反笑,虽形同枯槁,两眼却泛着精光:“有件事,本宫要托你告诉卉珍。前阵子本宫写了一封信,存在了一个宫人手里。一旦寿宴上的计划出了什么差错,信中内容只怕就会被公之于众,到时太子得知真相,面色想必会十分有趣……”
“说完了?”那人问。
唐诗若点了点头,下巴尖尖如针:“本宫说完了,你退下吧。”
那人脚步无声地离去,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她……她真是这么说的?”东宫中,卉珍脸色煞白地瘫坐在美人榻上,吓得连目光都涣散了几分。
“没错,一字不差。”门旁站着一个黑衣人,乍一看好似一道影子,叫人极难察觉,“那万福寿字图如何了?”
“已……已绣好了。”卉珍指了指桌上的一幅刺绣,声音不由自主颤了颤。
“我的报酬呢?”那人又问。
卉珍从床下抱出一个红木小匣,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却不敢上前递给他:“这……这就是余下的一半酬劳。”
话音未落,手中忽的一空,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一看,四下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她陡然瘫软在美人榻上,浑身冷汗淋漓,仿佛一尾涸辙之鱼……
不一会儿,一个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叩门而入:“主子,这是厨房刚炖好的血燕。”
卉珍极力抑制心头慌乱:“我不吃,你先下去吧。”
丫鬟抬起头,瞧见她额上汗珠晶莹,不由吃了一惊:“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奴婢叫大夫来瞧瞧?”
“不必了。”卉珍端起茶盏,想要抿口茶水定定心神,手心却腻滑如蛇,险些将茶水洒了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