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若自认不是喜形于色的人,在太后面前却是杯水与瀚海之别。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若说先前她还对屈从于太后心存怨恨,那此时这怨恨就尽数化作了微妙的欣喜,只觉蛟龙得水,丹凤朝阳,先前的命途坎坷、时运不济仿佛都已被远远抛之脑后……
唐妙筠啊唐妙筠,虽不能取你的性命,但能杀了你的孩子,也算是了却了我一桩心头大愿,要怪就怪漠王对你太过宠爱,要怪就怪太后一心想要漠王篡位,却惧怕你那孩子今后被封作太子……
“你先下去吧,哀家会让人送你出宫。”太后缓缓道。
她早已听闻唐诗若心思阴沉、精于算计,今日一见,果然城府颇深。
身为太后,她身旁自是不乏聪慧能干的女子,却唯独没有像唐诗若这般满腹仇怨,恨不得手刃唐妙筠的。
唐诗若不仅恨意滔天,而且聪明过人,报仇之事自然无需旁人来教。她,只需坐观好戏便可……
却说漠王府中,得知李小白今日险些遭了算计后,唐妙筠顿时睡意全无。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确像出自伍媚柔之手。可那偏殿与建章殿相距不过百步,哪怕今日是皇帝的寿辰,也该有下人在里头候着才是,怎么竟空空无人,只有一个收受了贿赂,企图将小白与陈涛关在房中的小太监?
贿赂一人不是难事,贿赂整个偏殿的下人,却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尤其,伍媚柔虽是太尉之女,却极少入宫,绝不可能在宫中安插了什么心腹……
“你在想什么?”林苍漠替她拢了拢鬓角的一缕青丝,瞧着她托腮发呆的模样,竟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我在想,伍媚柔是如何变得这般神通广大的。”唐妙筠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始终思忖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是应该后怕才是?万一本王真中了计,事情该如何收场?”林苍漠故意问。
唐妙筠撇了撇嘴:“若你真中了计,那就是我对你这人看走了眼,大不了带着南儿远走高飞,找个你不知道的地方逍遥自在去。”
林苍漠的脸色登时就黑透了:“你此生都休想再逃出本王的五指山!”
“凶什么凶,别以为吹胡子瞪眼我就会怕你。”唐妙筠挑着眉,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看着她眼底的那抹狡黠,林苍漠恨不得将她狠狠揉在怀中才好:“你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会怕本王吹胡子瞪眼?”
唐妙筠瞧出他的心痒,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咳,她可不想被欲求不满的漠爷抓个正着……
见她兔子般谨慎的模样,林苍漠眉宇愈发压低了去,眸中隐隐透着一抹摄人心魄的霸道。
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了几分,唐妙筠眼珠一转,轻咳道:“那个……我有件事要问你。”
“何事?”林苍漠逼近了一步,几乎将她堵在墙角。
“你……你为何会知道李小白的本名是李倪儿,难道先前就与她相识?”唐妙筠急中生智憋出了一个疑问。
这缓兵之计很快就有了成效,只见林苍漠目光顿了顿:“你是唐家人,本王曾派暗卫查过你,所以才对你的旧交了如指掌。不过,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唐妙筠也是一怔,鬼使神差地问:“那现在为何不查了?”
“这还用说?”林苍漠眉毛一横,并未察觉她神色中的异样。
“你难道觉得,我如今就没有事欺瞒你了?”唐妙筠的声音忽然变小了些,自己却没有察觉。
林苍漠看着她,眸中尽是认真:“本王不止相信,而且从不怀疑。”
“可我有一件事欺瞒了你。”唐妙筠咬了咬唇。
“你要说的,是那涵云殿的殿主?本王知道你与他有过来往。”林苍漠道。
唐妙筠有些吃惊:“你怎会知道的,你……你为何一直都不曾问过我?”
虽然她要说的并非此事,但的确与他口中的涵云殿殿主有些关联……
林苍漠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脸上只有宠溺,没有丝毫怀疑:“本王说信任,就是信任,又何必再问你?哪怕有朝一日不能在你身边,这信任也绝不会更改半分。”
“林苍漠……”唐妙筠将唇咬得更紧了些。
“嗯?”林苍漠的手指轻抚过她耳畔,有些粗糙,却令她莫名的心安。
“我上辈子分明为非作歹,不知这辈子为何还能遇见你。”唐妙筠揉揉鼻子,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忽然发觉他的气息靠近了些。
“本王遇到你,才是这一生的幸事。”林苍漠盯着她的双眸,就像瞧着一件稀世珍宝。
唐妙筠清楚地瞧见了他瞳仁中那个细小的自己,心忽然漏跳了一瞬,正要说话,却听见他有些低沉地开了口:“你用这般诱人的眼神看着本王,是要勾引本王?”
“谁要勾引你?”她心虚地咳了一声,瞟了一眼他耐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