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几十匹骏马就一齐上前,将二人围在了中间。
无数马蹄声清晰地回荡在唐妙筠耳中,可她此时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这帮人的对手?
最终,二人被当成了池国奸细,五花大绑关进了牢车。
车马离了一线天,缓缓朝匈奴境内前行……
牢车内,唐妙筠汗如雨下,浑身上下仿佛有无数钢针在扎……
握紧双拳,她强忍着半辰果的药效。而就在此时,腹部陡然传来一撕裂般的疼痛。
糟糕,莫非两个小家伙要在此时出生!
她暗叫倒不好,然而腹中的疼痛愈发频繁。
“司徒青,我快要生了!”
“什么?”司徒青也被吓了一跳。
他可不是什么产婆,难不成要由他来接生?
唐妙筠死死咬住牙关,半辰果的药效,加上即将临盆的阵痛,两种痛楚交织在一起,险些令她昏迷过去……
很快就有人察觉了异样:“牢车里面的女人,似乎要生了。”
那领头的闻言掉转马头,看了唐妙筠一眼,面色颇有些不耐:“女人就是麻烦,给她找个产婆。”
对匈奴而言,孩子的出生代表神灵的恩赐,不让婴儿安然降世,可是不详的。
不多时,产婆就被找了来,且一来就是三五个。
一顶小小的帐篷内,几个匈奴妇人围在唐妙筠身侧,忙得团团转。
唐妙筠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在今日临盆。
莫不是……因为她服用了半辰果,所以两个孩子才提前整整一月出世?
司徒青一直在帐篷外头焦急地等着,倒不是因为担忧唐妙筠和她腹中的孩子,而是若没有唐妙筠相助,他独自一人恐怕难以对付匈奴的士卒,更难逃回池国……
日落西山之时,产婆终于抱着两个襁褓笑盈盈地走了出来,显然误将司徒青当成了孩子的父亲:“恭喜恭喜,是对龙凤胎!”
司徒青额角僵了僵,没有说话,挑着两道剑眉,接过了产婆怀中的婴儿。
两个婴儿用被子裹着,因为刚刚出生,所以小脸红得出奇,一点都不白嫩。
这个……就是唐妙筠的孩子?
如此弱小,用一根手指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
司徒青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心底竟忽然涌起一股暖流。
二十多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可瞧着怀中那两张小小的、圆圆的脸,他心中的暖意愈发浓烈……
与此同时,一线天中,风尘仆仆地来了一队人马。
来的并非林苍漠,而是贺千杯。
当他赶到一线天时,看到的只有凌乱的马蹄印,和散落在地的果核,并未瞧见唐妙筠、司徒青二人的身影。
“糟糕,来晚了一步,你们随我四处去找,绿阑,你先回笙箫楼,叫所有暗卫打听漠王妃的下落!”贺千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刚一得知唐妙筠要来找半辰果,就匆匆带人赶来了,原本以为唐妙筠会等漠王回来,一同进这一线天,哪晓得她竟这般着急。
她分明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这次,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贺千杯与手下的暗卫骑上骏马,循着地上的马蹄而去。
而留在原地的绿阑,痴痴望着那道远去身影。
漠王妃,又是漠王妃……为何公子要处处为这女人着想?
她握紧了拳,心中涌过一丝难忍的酸涩……
“阿嚏……”床上,唐妙筠忽然打了个喷嚏。
又是谁在背后骂她?
坐起身来,她只觉浑身酸软,眼前一阵阵发黑。好一会儿,才瞧清了四周的景象。
一旁,司徒青正抱着两个襁褓,轻描淡写地问:“醒了?”
唐妙筠怔了怔,陡然记起自己已被匈奴抓住了,而后……似乎还在牢车内破了羊水。
司徒青见她发愣,便不再理会她,继续逗弄两个婴儿。
与其说是在逗弄孩子,不如说他是在独自乐呵。
两个孩子刚刚出生,还无法睁开双眼,而他白着一张脸,兀自咯咯笑着,这画面……实在诡异得很。
“我的孩子?”唐妙筠看着两个小小的婴儿,心中一暖,颇有些迫不及待,“快抱过来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一男一女,长得都不像你。”话虽如此,司徒青却是立刻将孩子放入了她怀中。
抱着这两团小小的柔软身子,一时间,唐妙筠的心都有些化了。
服用了半辰果,加之刚刚生下了孩子,眼下,她只能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也不知林苍漠得知她擅自前往一线天,会不会勃然大怒……
皱了皱眉,她转头看向司徒青:“这里离玉门关有多远?”
“快马加鞭,一天的时间就可到玉门关。只是……我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