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会用蛊,可唐妙筠刚刚生产,根本使不得半分力气,两个孩子又小,若是有什么闪失,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现如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暂时留在匈奴境内,或许是二人最好的选择。
司徒青的话,唐妙筠又怎会不明白?
匈奴虽是池国的大敌,但至少没有一心想取她性命的林老夫人,也没有位高权重,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太后。
算了,权当休养生息,待身体复原,她自会同这二人好好算一算旧账……
匈奴人向来蛮横,对唐妙筠这个产妇,却照顾得很是细心,甚至还派来了奶娘,喂养两个小小婴儿。
几日下来,唐妙筠已能下床走动,只是武功并未恢复如常。
这日,司徒青端了一碗稀粥放在桌上,看着极力催发内力的唐妙筠,脸上划过一抹嘲讽。
先前这女人对他的种种威胁,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眼下她落到这般田地,简直是因果报应嘛……
“别费力了,那半辰果有损丹田,这十天半个月,你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强行催发内力,只会造成内伤。”他道。
接连试了几次均是无果,唐妙筠也只有皱眉停了下来。
看来,真如司徒青所说,这段日子她会如普通人一般……
一旁,两个孩子早已熟睡,而门外有士卒严加看守,硬闯定是不行的。
算起来,他们已在匈奴境内停留了足足七日,现如今,林苍漠是否回到了玉门关,是否已经知道了她失踪的消息……
“那两个人在哪?”门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唐妙筠转目望去,若没记错,这说话的人,便是那日将他们押送至此的匈奴头领。
那头领大步走进帐篷,吩咐身后的士卒:“把这两个奸细送到拓跋大人那里,孩子交给奶娘!”
“是。”几个小卒手中拿着绳索,显然是要缚住唐妙筠和司徒青。
可唐妙筠又怎会任由别人夺走她的孩子?不待那几人上前,就将两个襁褓抱在了怀中,一双原本淡漠的眸子,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眸心那一抹的阴沉,着实有些令人心惊……
“你们有何证据证明我是池国奸细?”她盯着那几人道。
“是不是奸细,与拓跋大人说去,带走!”那头领大手一挥,似乎不愿与她多言。
唐妙筠面色愈发冰冷:“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既不会同你们走,也不会任由你们带走我的孩子。”
那头领闻言嗤笑了一声,脸上的横肉随之抖了抖:“你们池国有个词叫‘以理服人’,看在你是个产妇的份上,我今日就破例同你讲一讲理。”
“好,”唐妙筠点了点头,“我洗耳恭听。”
那头领看了她一眼,眼中戒备极深:“谁人不知一线天异常凶险,寻常人哪会无端端前去送命?再说,你们去的那日,一线天忽然燃起无数火堆,冒出滚滚浓烟,而后漠王就率领精骑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玉门关。那烟雾分明就是暗号,而你们,定是池国的奸细!”
什么?
唐妙筠不由一怔,看来,林苍漠已得知了她失踪的消息,否则也不会这般兴师动众。
至于那火堆和烟雾……难道是他人故意为之?
思忖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甚确定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司徒青。
司徒青此刻正皱着眉,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幕并未逃过那头领的眼睛,他恶狠狠瞪向二人:“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唐妙筠眉梢微挑,面上似是有些疑惑,“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明知一线天凶险异常,为何还要以身犯险,前去搜查?难道确信会有池国的探子藏身于那里?”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传闻中有去无回的险地,怎么竟有如此多人毫发无伤地踏入其中,又毫发无伤地折返了出去?莫非,这险地根本就有名无实?
那头领冷笑了一声:“你何必明知故问?我们之所以敢以身犯险,前去搜查,还不是因为你点的那些火堆,耗尽了一线天的戾气,吓跑了一线天的猛兽,使得那里只余下了些不足为惧的蛇虫鼠蚁?”
“原来是这样……”唐妙筠撇了撇嘴,总算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敢情那一线天最为凶险的不是蛇虫鼠蚁,而是戾气和猛兽,而那火堆,恰好能叫猛兽不敢轻易靠近,且不知为何,可使戾气消失无踪,因此,她与司徒青才轻而易举地采到了半辰果……
不过纵火之人,显然不是她,而是林老夫人派来的刺客。
若她没有记错,古籍中曾有记载,半辰果不惧严寒酷暑,唯独惧怕烟雾,只消用烟熏上一熏,就会通体发黑,药效全无。
许是那些刺客为了省事,想用这种法子令她无功而返,毒发身亡。偏偏烟雾还未弥漫开来,她就已采到了七颗半辰果,有惊无险地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