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们需要担忧的似乎不止此事。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唐妙筠皱起了眉,指了指不远处那迅速逼近的浓烟。
她先前只顾着胡思乱想,竟没瞧见草原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直到嗅到一股隐约的烟气,才陡然察觉。
风势很大,浓烟随风弥漫,眨眼间就刮到了二人面前。
司徒青被呛得咳起嗽来,眉宇间的焦灼渐深:“怎么会忽然着火?”
“说不定是有疯子在故意纵火。”唐妙筠瞳孔微缩,合上了马车狭小的边窗,“快,调转马头。”
这场大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谁也不清楚,此时此刻,二人唯一的目的便是赶快离开,可浓烟不断袭来,火势越发凶猛,马车的速度就算再快,也快不过草原上的风。
眼看四周牛羊四散,牧民仓皇失措,司徒青急得满头是汗:“来不及了!”
虽关紧了窗,浓烟却还是从马车的缝隙中不断涌入,襁褓中的两个孩子纷纷哭闹起来,小脸被哭得发红。
“司徒青,火折子拿来!”唐妙筠喊道。
若她与司徒青均是骑的快马,或许还能逃离,可马车不比马匹灵活,加之四周有无数牛羊乱窜,二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竟是被堵在了此处动弹不得。
既然无法离开,那就要想个办法自保了。无论如何,她总不能让两个孩子丧命于此!
司徒青立刻递来了一个火折子,不明白她这是要做何事。
接过火折子,唐妙筠当机立断,点燃了马车下的野草。
半青半黄的野草噼里啪啦燃烧着,不多时,火星就飞舞得到处都是。
“快走!”她转目朝司徒青喊道。
“你疯了吗?”司徒青不由瞠目结舌,片刻之后,却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目的……这里的牧草显然被牛羊啃食过,只余下了浅浅的几茬草根,烧光后便断了不远处那来势更加凶猛的火源,给他们的逃离创造了一线生机。
在大火袭来之际,马车冲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烟,尽管滚烫的空气让人窒息,但总比丧命于此要好。
骏马的嘶鸣声回荡在草原上,车轮印在烧焦的土地里,留下一串串痕迹。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靠在一处水源旁。
看着眼前清悠悠的小溪,唐妙筠终于放下了心,轻拍襁褓,好不容易才将一对啼哭不止的双生子哄得安稳下来。
幸好两个孩子并未呛多少浓烟,否则怕是容易染上肺疾。
她与司徒青都是擅长武功的人,哪怕再经历几场大火也定能安然无恙,可孩子还这般的小,粉嘟嘟的脸颊,仅有她的手掌那么大,小小的手指,就如最嫩的笋芽……
抱着襁褓,她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无名火。
有什么直接冲着她来便是,何必这般扇阴风点鬼火,连她的孩子也一同算计?
难道是匈奴早已猜到她的身份,所以才出此下策,先用牛羊挡住她的去路,再纵火将她活活烧死?
这样一来,若她死了,也像是一场意外,无法令池国怪罪匈奴半分……
又或者,此事是太后或林老夫人的主意,毕竟这二人都恨她入骨,杀人放火的事并非做不出来……
若当真如此,她回京之后,定要亲手点了那清韵阁和林府!
“拜你所赐,我这些年的积蓄全都毁于一旦了!”司徒青狼狈地跳下了马,满头灰烬,满脸乌黑,一只只蛊虫从他发间爬出,在衣裳上四处乱窜,瞧上去诡异极了。
积蓄?说的怕是蛊虫吧……
唐妙筠回过神来:“你不是有我那一竹筒毒血吗?”
“毒血……”司徒青怔了怔,经她这么一说,才记起了这一茬。
唐妙筠看着他有些发愣的模样,不由问道:“匈奴应当搜了你的身才是,那毒血……莫非被匈奴搜去了?”
司徒青摇了摇头,当即抓耳挠腮,在身上到处摸索,只差没将衣物尽都脱去:“那血被我用来喂养蚰蜒了……不好,我的蚰蜒!”
原来他的蛊虫怕烟?
唐妙筠终于抓住了这人的把柄,勾了勾唇:“不必找了,蚰蜒定是早已被浓烟熏走了。”
那可是她的血啊,竟被他用于喂食蛊虫?光想想都有些古怪……
司徒青心急如焚之下哪里还听得见她在说些什么,又是抓头又是脱衣,可谓风度全无,这般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衣袖中找出了一只极小的虫。
那虫通体碧绿,生着无数细小的长足,在司徒青掌心爬来爬去,分明好端端的,分毫未损。
“这就是蚰蜒,为何是绿色的?”唐妙筠凑上前瞧着那虫。
司徒青立刻将手缩了起来,仿佛生怕唐妙筠夺走了他的宝物:“同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以为我真愿意听你说这些?”唐妙筠眉梢微挑,面露不屑,“眼下势必要等火势小一些才能回到玉门关,在这之前,我可不愿同你一声不吭地坐在这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