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样……”紫煞眸光微沉。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那右边的巨石,想必是专程用来收集这箭矢的,如此一来,即便再过百年千年,这机关也依旧有箭可发,不会变得毫无用处。
“你看那支最红的箭,”唐妙筠伸手一指,“这短短的一瞬,竟来回了四五次。”
紫煞很快瞧出了其中的门道:“如此说来,这一机关的暗器其实不多,只是循环往复,速度极快罢了。”
“没错,”唐妙筠点了点头,继续从地上捡起碎石,“只消用石子将其中一侧的洞穴堵住,便可耗尽所有箭矢。”
说着,手腕微转,接连掷着碎石。
不多时,数十个洞穴就被尽数堵起,乱箭放空之后尽数落地,不知何处传来几声细微的响动,而后,四周重归寂静,只余尘土在半空飞舞。
“行了,走吧。”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唐妙筠抬脚行在了前头。
这一次,紫煞再无任何异议。
行至转角处,二人再次停了下来,皱眉看着前头的小道。
这里满地都是树枝枯叶,而四周分明无树,只有无数巨石……
唐妙筠蹲下了身,捻起其中一片尚有绿色的树叶。
只见那叶面布满针尖般的小孔,密密麻麻,足以万计。
“像虫蚁咬过的痕迹。”紫煞道。
“是赤蚁。”唐妙筠放下那树叶,“赤蚁不喜舒润,常在岩石地筑巢,却又耐不住日晒,于是不停采集树叶,遮盖巢穴。”
看着叶尖那滴晶莹的水珠,紫煞忽觉喉头一阵干渴。
方才那药粉,如烈火一般在他体内四窜,而随身携带的饮水早已用尽,这附近又并无水源。石阵内分明凉风徐徐,他却如同身处烈日之下,荒漠之中。
唐妙筠的嘴唇,也是有些发白:“不如我们先去找些水来,石阵极大,一时半会恐怕寻不到那银盒……”
话音未落,地下似传来几声闷响,脚下随即一阵震荡,二人站立不稳,当即摔倒在了密密麻麻的枯叶中。
一时间,四周忽然射出无数飞刀,紫煞连忙拔剑去挡,却只拔到了空空如也的剑鞘,不由横眉道:“我的剑在何处?”
“被我扔了。”唐妙筠咳了一声,“当时你神志不清,我总不能任由你陷入幻境、胡乱厮杀。就算伤不了我,伤到了什么花花草草,也……”
“那剑是长老所赐!”紫煞又气又急,手中的剑鞘很快就被六七把飞刀射穿。
好在此处的机关,与上一处如出一辙,有这剑鞘转变飞刀的方向,很快,四周来来去去的飞刀就只余下了一两把。
“你对唐一空还真是忠心耿耿。”唐妙筠嗤笑了一声。
“你怎能直呼长老姓名?”紫煞呵斥。
打落最后两把飞刀,唐妙筠眸光微沉:“就凭他用林苍漠的性命,要挟我来找这些银盒!”
即便再称这人为爷爷,也不过是习惯使然。
她的言行举止,或许与“孝顺”二字相差甚远,但唐一空的所作所为,也绝非寻常祖父那般。
“你想与长老断绝关系?”紫煞从她话中听出了端倪。
“怎么,难道不可?”唐妙筠唇边噙起一丝嘲讽,“找到余下的六个银盒,难道还不够报答他多年的‘养育之恩’?”
话音刚落,脚下再次震荡,这一回,地面竟裂开了一道黑漆漆的缝隙。
“不好,又是一个陷阱!”
眼见紫煞的双足已陷进那地缝,她忙伸手抓去,手背从那插满飞刀的剑鞘上划过,转瞬就多了数道长长的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握紧紫煞的手,她忍不住问道。
方才她与紫煞分明并未碰到任何机关,怎会无端端令这大地震荡?
又是几声闷响,裂缝眨眼间变得足有一人来宽,紫煞半截身子登时悬在了空中,看着脚下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不由苦笑了一声:“我还以为自己会死在仇敌手中,如今看来,却要葬身于这荒山野。”
“放心,看在认识你多年的份上,我会替你立个衣冠冢,帮你点点香烛、烧烧纸钱。”唐妙筠此时才懒得出言安慰。
越是危急,就越要定下心神,不到最后关头,是福是祸,是生是死,谁能说得准?
更何况,如今紫煞安然无恙,而受伤的……分明是她吧?
看着手背那逐渐变黑的伤口,她扯了扯嘴角,生死关头,心中居然有了些许的明悟。
自己这一生,似乎从未离开过爷爷的掌控。
至于旁的唐家人,好比自取灭亡的唐诗若、远走高飞的唐泽……也似乎注定要命途坎坷。
而这一切,自然与爷爷的处心积虑、摆弄经纬密不可分。
将子孙后代一一逼上绝路,为的只是复仇,和找七个虚无缥缈的银盒?
这些,当真令她觉得可笑。
不知爷爷可有想过,待这些血脉至亲,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