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踢了一脚睡得正熟的司徒青:“快醒醒!”
司徒青陡然从梦中坐起,揉着双目环顾四周,神色好不慌乱:“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伊艿杀来了?”
完了……
唐妙筠咳了一声,同情地看着他。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这人如此胆小,十有八九不仅对伊艿,对她这个时不时以蚰蜒相要挟的恶女人也早已有了魔怔,看来,是不能继续欺压他了……
可为什么看着他这张白得吓人的脸,再一联想起那些从发丝中、长袖里,神不知鬼不觉爬出的蛊虫,她总会忍不住恶向胆边生?
环顾四周,并无伊艿的身影,看着天边的那轮弯月,以及闪烁的繁星,司徒青的脸色终于变得离奇愤怒:“分明还只是深夜,为何忽然叫醒我!”
唐妙筠并未回答,而是指了指对面山头上的那点火光,淡淡问道:“有没有办法极快地登上那山?”
司徒青定睛一看,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不……不可能,那难道是……”
“是火把。”一旁的紫煞补充道。
“我当然知道是火把……”司徒青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瞎子!”
末了,诧异地补充了一句:“怎么有人深夜攀上了如此之高的险峰?”
“想必我们去百翠国游历时,这些人就已经在琼岭爬山涉水了。”唐妙筠拿出几把火折子,递给他与紫煞,“若无法赶在他们之前拿到银盒,在山下截住他们也可。”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也如爷爷一般,对这银盒如此垂涎。
“点火折子是否有些不妥,万一被人察觉……”紫煞皱起了眉头。
“你何时变得胆小怕事了?万一被人察觉,就同他们打上一架。无论如何,我们也是奔着银盒去的,就算今日不交手,早晚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唐妙筠道。
言罢,三人脚步匆匆,朝着对面的险峰而去。
这山如此之高,如此之陡峭,寻常人就是走十天半个月恐怕都无法爬到顶峰,银盒放在此处,当真稳妥至极。
来到山脊,已是过了大半夜。
四周并无火光,更不见半条人影,唯有瀑布独自轰鸣,即便只是在半山腰,灌入耳中,也如狂狮怒吼,响彻云霄。
“我去山顶,紫煞、司徒青,你们分头去找。”看向那高耸入云的山巅,唐妙筠心中隐约涌起一丝古怪。
山中阴寒,夜雾十分浓郁,她此刻却毫无惧意,反倒有了几分焦急,仿佛有什么正在浓浓雾气中等待她一步步靠近,稍有不慎,就会与其失之交臂……
一路走来,四周始终无人,待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终于来到山巅。瀑布旁潮湿的泥土上长着不少青苔,印了两行极为显眼的足印。足印或深或浅,大小不一,约摸可以推测出是两名男子所留。
这两人大抵未曾料到,还有旁人也在找这银盒,敌在明,己在暗,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瀑布水流太急,一时半会儿应当无法去那山洞瞧上一瞧,思忖片刻,唐妙筠循着其中一行脚印,朝山南走去。
没走多远,她就瞧见了一道陌生的身影。
那人的个子十分削瘦,如一根细长的竹竿,行走在崎岖坎坷、荆棘密布的山间,却如履平地,足下几乎要生出风来,想来武功应当不低,只不过……双肩一高一低,右肩略有些僵直,像是受了不轻的伤。
未等她上前,那人就有所察觉地回过了头,面色好不惊疑,显然没有想到这山上还有个陌生人。
尤其……这人还是个瞧着有些弱不禁风的女子……
“姑娘,你是何人,为何会在琼岭?”他不由问出声来。
唐妙筠的目光,落在他肩头那道狰狞的刀伤上:“你又是何人,看起来像是刚与人打斗过。”
“没错……”那人点了点头,“我被人追杀,慌不择路逃到了山顶,不料遇见了姑娘你。这里地方偏僻,姑娘难道也是来躲避仇家的?”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早已起疑,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唐妙筠。
“不必装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唐妙筠语气淡淡,并不避开他探询的目光。
那人收回视线,转目讪笑了一声:“姑娘还真是会说笑,请恕在下没听懂你言下之意。”
“若我没有猜错,你肩上的伤是弯刀所为,血气如此之浓,受伤应当不足十个时辰。而这里群山连绵,罕有人知,擅长弯刀又离得近的,唯有伊艿一人……”说到这,唐妙筠顿了顿,眉梢微挑,“现在,你听不听得懂我言下之意了?”
她每说一句,这人的脸色就微变一分,听到最后,已是面露杀意:“你到底是谁!”
“我为何要告诉你?”唐妙筠撇了撇嘴,“你能站在此处,定是胜过了伊艿,可却被她重重砍伤。而我此刻站在这里,浑身上下毫发未损。你说,你我的武功,究竟谁更高一些?”
那人缄默片刻,忽然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