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十八哈哈一笑道:“你们且等一等,且瞧我跟这两位朋友分了胜败再说。”于是便再不管那官兵将领,转头向吴大鹏和王潭道:“吴老爷子,王兄,咱们今日非分胜败不可,再等上半年,也不知我姓茅的还有没有性命,爽爽快快,两位一起上罢!”
那军官见茅十八竟然如此无礼,不由怒喝道:“你们两个若不是和茅十八一伙,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别惹事上身。”
茅十八也不生气,只是大声嚷嚷道:“你奶奶的,大呼小叫干什么?”
那军官右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一把梢把上,道:“茅十八,你越狱杀人,那是扬州地方官的事,本来用不着我们理会。不过听说你在院里大叫大囔,说道天地会作乱造反的叛贼都是英雄好汉,这话可是有的?”
茅十八大声道:“天地会的朋友们当然是英雄好汉,难道倒是你这种给朝廷舔卵蛋的汉奸,反而是英雄好汉?若是不归你管,老子七八日前进入扬州城之时,你们这些汉奸为何伏击老子?”
那军官听罢,不由眼露凶光,说道:“鳌少保派我们从北京到南方来任职,为的就是捉拿天地会反贼。茅十八,你跟我们走。”说着转头向吴大鹏和王潭道:“两位正在跟这逆贼相斗,想来不是一路的,两位这就请便罢。”
吴大鹏道:“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那军官在腰间一条黑黝黝的软鞭上一拍,说道:“在下扬州总兵黑龙鞭史松,奉了鳌少保将令,擒拿天地会反贼。”自崔治同死后,史松便顺理成章升为了扬州总兵,并向鳌拜汇报了茅十八现在扬州出现之事,昨日便得了鳌拜回书,命令史松务必擒拿茅十八。
洪天啸突然开口说话了:“敢问史总兵是如何知道茅十八在此?”
洪天啸此言一出,吴大鹏心下也是狐疑,此事极为隐蔽,按说官府是绝对不能知道的,于是便向王谭和茅十八各望去一眼,忽然发现王谭脸上略有惶恐神色,而茅十八却是脸色不变,心中不禁怀疑起来。
当日洪天啸救走杨溢之的时候是带着面巾,是以史松并不认得他,听闻此言,怒道:“你是何人,难道何人告密本总兵还要先行告诉你不成,若是你与此事无关,速速离去,否则本总兵便以天地会同党将你和茅十八一同擒拿。”
洪天啸也是一直注意着王谭的神色,看到王谭神色异变,心中已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便突然诈了王谭一下道:“史总兵,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向你告密之人正是双笔开山王谭。”
史松闻言大惊,不由脱口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话刚出口,史松便已后悔,如此一来不啻是把王谭给卖了。
吴大鹏闻言大怒,怒视着王谭,骂道:“王谭,没想到你竟然勾结官府,我吴大鹏今日便与你一刀两断,更要清理门户。”
王谭脸有惭色,不敢目视吴大鹏,嘴里也是诺诺而言:“吴大哥,我…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那个…那个…”说到最后,已是不能成话。
史松见状,也不再隐瞒,哈哈大笑道:“还是我来替你讲吧,去年王谭被俘之后便已经投靠了朝廷,为了隐蔽王谭的身份,我们制作了一个假象,使得你们以为王谭是被你们救出,自那之后王谭便不断给朝廷泄露情报,眼下他的官职已经升到了扬州副总兵,只不过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反贼不知道而已。吴大鹏,你乃天地会反贼,今日本总兵原本该将你们尽皆拿下,奈何王总兵苦苦为你求情,本总兵才决定放你一马,识相些就赶紧闪开,不要妨碍本总兵捉拿朝廷钦犯。”说完,史松从腰间抽出黑龙鞭,凌空在空中甩一鞭,犹如惊雷一响,足见功力不凡。
洪天啸与茅十八对望一眼,心中均想,这黑龙鞭史松的功力只怕只是比吴大鹏稍逊一筹,眼下形势不容乐观,这吴大鹏是否真英雄,一会便见分晓。于是,二人也不说话,眼睛俱是直勾勾地盯着吴大鹏,看他接下来怎样应付。
吴大鹏转首向茅十八抱拳道:“十八兄,实不相瞒,老朽乃是天地会洪顺堂方大洪方大哥手下,本来今日受王谭相邀助拳,乃是因为王谭说十八兄曾有辱骂天地会之言,如今看来这却是王谭的诡计。敝会出现此等贪生怕死之人,更是陷十八兄于险境,老朽于心难安,不过十八兄请放心,今日老朽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一定要保证十八兄的安全。”吴大鹏说完之后,却是向洪天啸望了一眼,心中暗叹一声道,今日若是只有茅十八一人,只待我拼死缠住黑龙鞭史松和王谭,若使其脱险或许还有可能,只是现在又多了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公子哥,只怕事情会糟糕得很了。
还没等茅十八开口,那边史松便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吴大鹏,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也太小瞧我黑龙鞭史松了,我们今日虽然只有十余人,但却是整个扬州官兵的精英,他们每个人的武艺只怕不在我史某人之下,今日若是让你等逃脱,我黑龙鞭史松也不必再在扬州混了。”
吴大鹏闻言心头巨震,单从刚才史松甩鞭来看,此人功力应该比自己稍逊一筹,若是这十余人真如史松所言,今日之事看来不能善终了,自己或许能够对付包括史松在内的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