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天后,任由沐王府的人如何挽留,洪天啸也不敢再逗留了,同茅十八与沐王府的人道别。茅十八虽然虽然不知道为何洪天啸去意如此坚决,却也是不敢多言,只是紧跟在洪天啸身后。
待洪天啸和茅十八的影子消失不见之后,沐剑屏突然觉得心中像是掉了什么东西似的,整个人呆呆傻傻的。沐王爷和柳大洪看在眼里,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相视一笑,心中便有定计。
洪茅二人道别沐王府的人后,便来到西城一家小酒店中,茅十八要了酒菜,二人正饮之间,忽见酒店外走进两个人来,一老一少。那老的约莫六十来岁,小的只十一二岁,两人穿的服色都是宫内太监的,洪天啸心中清楚,这二人必是海大富和小桂子,心中也暗叫侥幸,若非是为了躲避沐剑屏提前上路,只怕要错过了。
只见海大富面色蜡黄,弓腰曲背,不住咳嗽,似是身患重病。小桂子则是一直扶着他,慢慢走到桌旁坐下。海大富也不向外瞅一眼,尖声尖气喝道:“快拿酒来!”酒保诺诺连声,忙取过酒来。小桂子伸手接过,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晶莹透亮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
海大富从身边摸出一个纸包,打了开来,小心翼翼的用小指甲挑了少许,溶在酒里,再把药包放回怀中,端起酒杯,慢慢喝下。过得片刻,只见他突然全身痉挛,抖个不停。那酒保慌了,以为海大富身上有病,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小桂子眼睛一翻,尖声喝道:“走开,罗里罗嗦干什么?”那酒保似乎知道二人的身份,丝毫不敢招惹,哈腰赔笑,走了开去,却不住向这边偷瞧,似乎是在担心海大富会出事。
海大富双手扶桌,牙关格格相击,越抖越厉害,再过得片刻,连桌子也不住摇晃起来,桌上筷子根根掉在地上。
小桂子这才慌了,急忙道:“公公,再服一剂好不好?”说话之间,便伸手到他怀中摸出了药包,便要打开。海大富突然尖声叫道:“不……不……不要……!”脸上神色甚是紧迫,似又不敢多言,小桂子闻言便握着药包,不敢打开。
就在此时,店门口脚步声响,走进七名大汉来,都是光着上身,穿了牛皮裤子,辫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似是用油脂从头到脚都涂满了。七人个个肌肉虬结,胸口生着髭髭,伸出手来,无不掌巨指粗。七人分坐两张桌子,大声叫囔:“快拿酒来,牛肉肥鸡,越快越好!”
酒保一看便知道是难惹的主,急忙跑过来应道:“是!是!”然后便赶紧摆上筷子,问道:“不知客官想吃什么菜?”一名大汉怒道:“你是聋子吗?”另一名大汉突然伸手,抓住了酒保后腰,转臂一挺,将他举了去来。酒保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不觉手足乱舞,吓得哇哇大叫。七名大汉哈哈大笑,那大汉笑毕,突然一甩手,将酒保摔了到店外,“砰”的一声,酒保重重掉在地下,只觉得裂成了几瓣,大叫起来:“啊哟!我的妈啊!”众大汉又是齐声大笑。
洪天啸心中明白,知道这七个人是满州的摔跤武士,是什么郑王爷府里的布库,心中暗道,若是不与这七个人发生冲突,自然就不能引得海大富出手,更不能跟着海大富混入宫中,于是,洪天啸便在茅十八耳边轻声数语。
就在酒保一瘸一拐去拿酒的时候,只见茅十八突然站起,大声骂道:“奶奶的,会他娘的一些皮毛功夫,便在这里耀武扬威,欺负一个酒保算什么本事,若是有本事就和老子我打一架。”
这七人正是郑王府中的布库,向来在西城耀武扬威惯了,西城的人个个都忍让他们三分,何曾会有人当面对他们破口大骂。茅十八话音刚落,这七人均是勃然大怒,其中一名大汉怒目圆睁,对着茅十八道:“王八蛋,是你说的吗?”
茅十八听那大汉开口骂人,再也不说话,提起酒壶,劈面便掷了出去。那大汉伸手一格,岂知茅十八在这一掷之中使上了内劲,“呵喇”一声,酒壶撞上了他手臂,那大汉手臂剧痛,“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另一名大汉见状,一个纵身扑将过来,茅十八飞脚向他踢去。满洲人摔跤极少用腿,这一腿速度极快,那大汉闪避不了,正中小腹,登时直飞出去,跌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将桌子砸了个稀烂。
其余五名大汉“混帐王八蛋”的乱骂,纷纷扑来。茅十八身形灵便,使开洪天啸传授的擒拿手法,肘撞掌劈,顷刻间打倒了四个。另一个大汉斜身以肩头受了茅十八一掌,反手便抓住他的后腰,将茅十八举将起来,随即便准备将他头顶往阶石上捣去。茅十八双腿连环,“噗噗”两声,都踢在了这个大汉的胸口,那大汉口一张,鲜血狂喷,双手立时松开。
茅十八顺着那大汉仰面跌倒之势,双足已踹上他胸口,双掌一招“回风拂柳”斜劈而出,正中第一名被酒壶掷中的大汉后心,“咔嚓嚓”几声响,那大汉不知断了几根肋骨,软绵绵地趴在桌上。
茅十八这几下动作犹如兔起雀落,快速之极,只在眨眼之间,七名大汉便几乎都是重伤倒地。
茅十八教训了这几个布库之后,便拍了拍手,抬脚便向门外走去。只跨出两步,却见那海大富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