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婧儿想问母后一个问题。”司徒雅婧知道，在东方旭尧的心底，其实一直有根刺，今天，她一定要把这根刺拔了。

“你问。”她都唤自己为母后了，那还有什么不能问的。

“母后，如果，此时师傅也有伤在身，需要冰鱼救命，那么，母后，您是救师傅，还是救那个谨儿？”司徒雅婧知道，这个比喻很没必要，但是，东方旭尧的心底，一直的刺就是想知道，他在自己的母亲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份量。

“自然是救母后的尧儿。”北宫嫣然觉得，这不算什么问题。她也同样是母亲，她也有她的自私，她自然不会那么无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却假装很大方地去救别人的儿子。

最伟大的是母亲，最自私的，也自然是母亲。

“母后不是圣人，做不到拿自己的儿子，去换别人的。当初，尧儿被定为国师，是命，母后也违背不得。只能看着他被送到国师专属的地方去，那个地方，母后去不得。后来，有了佑儿，母后对他百般心疼，自然一方面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就是对尧儿的愧疚，母后将对尧儿的爱，也都给了佑儿，没想到，正正是因为这样，反倒害了佑儿。”北宫嫣然知道，东方子佑的自私，一半是她宠出来的，一半是因为东方景辰。

但，她不把责任推给别人，是她没教好自己的儿子，就是她，她认，也接受如今的后果。

“师傅，心中，可还有憾？”司徒雅婧听着北宫嫣然的这些话，抬头问着一直温柔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再无憾。”无憾了，他一直都相信，他的母后是爱他的，只是不得已，如今，亲自听到这些话，他心底，也就彻底放下了。

“皇后！”谨妃就在门口，她自然听到了北宫嫣然的那些话，那些话，她懂，在这之前，她还会怨北宫嫣然，但是，眼下，她怨不出来了。

同样为母亲，她怎能不明白北宫嫣然的这些话？是呀，谁能真的那么伟大去救别人的儿子，而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她做不到，她相信，谁都做不到。

但是，不管如何，千错万错，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谨儿没有错啊。

“你起来吧。”北宫嫣然知道谨妃在，她刚才那些话，并不是为了说给谨妃听，她只是真心地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明白，她作为母亲，她想给他的爱。

“皇后，谨妃知道错了，但是，皇后，真的，求您了，救救谨儿吧，他，他快不行了，皇后！”谨妃话说着，头一个劲地往地上磕，一下一下地磕，额头都红肿了。

“尧儿身上，有内伤。那内伤是如何来的，谨妃，本宫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的。”半年前，她的尧儿遭到伏击，险些丧命，她还没有为此事儿找出相关的人和事儿，如今，谨妃还好意思让自己救了她的儿子，而看着自己的儿子受罪？

“皇后……”她知道，她当然知道。那次的伏击，不就是皇上与东方子佑策划的么！只是，她没想到，东方旭尧居然能命大到，那样的伏击都没将他杀死。还活着回来了。

难道说，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死了吗？

不，老天爷，她不要这样。

“人，我能救。”司徒雅婧淡淡地丢出几个字，便没有再继续说，只是紧紧地握紧了东方旭尧的手，别人也许看不到，但是，北宫嫣然却是看到了。

透明的小东西，瞬间就进入了东方旭尧的身体。

司徒雅婧此时心中是生气的，她生气，她的师傅明明身上还有伤却不告诉她，她马上就是他的妻了，他却仍然不告诉她。

“只是想着晚上再告诉婧儿的。”司徒雅婧眼中的担心和生气，东方旭尧自然是懂。一只手抬起，轻轻地揉了揉她的眉头。他的婧儿，还是调皮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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