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擦,依旧在笑,“潘叔叔,你说我是故意的?是指我故意出现在潘娜面前,让她有机会打我,让她有机会往我嘴里塞药,让她有机会把我拖进厕所侮辱我吗?”
戴嘉月脸色扭曲地笑了起来,“还是……让她自作孽进拘留所后,让你有借口打我?”
潘宗翰瞳孔扩张,这次,是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戴嘉月对他的厌恶与鄙夷。
控制不住,他抬起手,又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过去。他真想打死这个桀骜不驯地赔钱货!
这一巴掌比前一个巴掌重多了,戴嘉月头撞在戴欣如怀里半天都回不过神,半边耳朵嗡嗡作响,另一边耳朵听到了戴欣如柔弱的哭声,与潘宗翰正在发火的声音。
她抬起头,朝潘宗翰看去,潘宗翰正用手指着她,脸色狰狞,言语恶毒。
“就你这性子,就是被娜娜整死,那也是你活该,你自己要凑上去挨打,这能怪谁?你就继续蹦跶吧,我要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被人整死的!你妈妈生下你,就是她这一生最大的错!”
“别说了……别说了……呜呜……”戴欣如失声痛哭起来,扑过去抓着潘宗翰的手,“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宗翰我求你别打孩子,是我没有教育好她,都是我不好,呜呜……”
“这和你无关!”潘宗翰紧紧攥着拳头,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到戴欣如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全都没了,他拉着戴欣如往门口走,“让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戴嘉月呆呆地坐在床上,手往耳边一摸,触及耳朵里流出来的血……
她歪歪头,嘴里数着阿拉伯数字,1、2、3、4……
差不多,母亲送潘宗翰离开,要回来了。
果然,门口隐隐传出熟悉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停顿,‘咔擦’门被反锁的声音。
戴欣如的身影落入戴嘉月眼中,戴欣如瞪着通红的眼睛,脸上隐隐带着可怕的怒火,她很缓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戴嘉月脸上。
戴嘉月机械性的将脑袋扭向一边,脸已经疼的麻木了,没有知觉。
戴欣如狠狠掐着戴嘉的双肩,声音带着压抑地颤抖,“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挑衅潘宗翰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真想让他彻底不管我们死活吗?”
戴嘉呆呆地问她,“难道我不挑衅他,他就会管我们死活吗?”
戴欣如一愣,眼神隐隐闪烁着激动的光,她嘴角勾起笑意,“你肯听妈妈的话了吗?你以后对潘宗翰好一点,我知道你讨厌他,但是你可以装着很喜欢他的样子,像妈妈这样……”
“像你一样整天演戏?整天对讨厌的人虚情假意?”戴嘉月浅浅笑了,满是嘲讽。
戴欣如脸上的笑容僵住,戴嘉月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狠狠扎入了她胸口,她的心鲜血淋淋、千穿百孔。她眼中缓缓涌动出了无数的复杂情绪,愤怒、难堪、不甘、怨毒与悲哀……
她眼泪疯狂地涌出来,掐着戴嘉月肩膀的手往下滑,落在戴嘉月胳膊上,然后使劲掐。
“潘宗翰说得对。”她声音很轻,深吸一口气说:“就你这性子,就是在讨打,你哪天怎么死得都不知道。如果你愿意讨好潘宗翰,他绝对不会事事偏袒潘娜,你是活该。”
戴嘉月抿嘴,全身器官都焖痛了起来,从身体的四肢百骸蹿起一股气,直逼她无神的瞳孔。
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母亲,这个演了几乎一辈子戏的女人,她一生都活在仇恨里。
因为潘宗翰的抛弃、背叛与无情,因为徐萍明知潘宗翰有妻子的横刀夺爱、因为徐萍当着潘宗翰是温柔善良的,背地里对她们母子的恶毒、侮辱与伤害……
戴欣如的脑子里只有报复,和潘宗翰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徐萍与潘宗翰,让他们一生不好过,无法摆脱她,生下戴嘉月也是为了报复,要让徐萍与潘宗翰的儿女不痛快……
“叫你给杜耀祖下药你不听,如果你嫁给杜耀祖,潘宗翰那贱男人他会这么不待见你吗?刚才杜耀祖都不解释,都默认了喜欢你,可是你呢?你那么急着解释,你是多愚蠢?”
戴欣如眼泪模糊,看不清戴嘉月脸上的表情。
她缓缓抬手,掌心落在戴嘉月脸上,细细地摩擦着,如此难得地温柔,像在心疼自己的孩子,戴嘉月顷刻间双眼浑浊,垂落在一旁的手轻轻颤抖着,想触摸母亲的手。
可戴欣如,忽然一把撕开戴嘉月额头的纱布,尖锐的指甲往伤口上按上去。
戴嘉月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僵直身体,死死咬着牙关,眼睛瞪得极大,脸上的肌肉僵硬且颤动,眼泪忽然绝提,她真的不知道,此刻是伤口比较疼?还是心口比较疼?
眼泪与额头的血掺杂在一起,在脸颊上划出刺目心惊的痕迹。
戴欣如说:“你看看你,只有挨打的份,谁让你这么没用,总是输给了那个贱人的女儿,我让你去参加宴会,是想让你去出风头的,是去碍那个贱人的眼,可是你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