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坐在化妆台前,观察着镜中的自己,血丝满眼,脸颊是交错无章的青紫指痕,摸上去是粗糙的皮肤,自从怀孕后,她身体情况就大不如从前,现在开始有些浮肿……
花雅保持着手放在脸颊的动作,脑海闪过昨晚发生的一切,从徐鹤带女人回家羞辱她,到她疯狂地讲述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是徐鹤对她满脸的厌恶与嘲弄。
那些秘密,就像是长年累月积压的怒火,开口后便疯狂地往外倾泄,怎么也停不下来。
秘密吐露时是即痛快又兴奋的。
虽然过后涌起一丝后悔,但是更多的,还是萦绕在心头那从未有过的轻松感。
想到徐鹤当时满脸的震惊与恐惧,花雅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徐鹤,我会让你知道,你到底该怎么对我。
花雅拿起粉饼,开始给自己化妆,抹上了鲜艳的口红,换了身衣服,推开了房门。
整个别墅静悄悄的,早已过了用早饭的时间,花雅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下,依稀能听到从房间传出刘玉曼逗弄花同朗的轻声细语,以及小婴儿咿呀学语的嬉笑声。
花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推开了房门。
婴儿房装潢清新雅致,以淡蓝色为主色调,里面摆放着摇椅、小推车、小床,以及各种玩具,地上垫着软垫与拼图,小同朗正抱着玩具咿咿呀呀地讲外星话。
刘玉曼穿着居家服,脱了鞋坐在小同朗对面,手里拿着奶粉瓶,面容含笑。
像是察觉到门被打开了,她扭头看来,看到门口站着的花雅,她皱了眉头。
花雅脱了鞋子走进来,“妈,我还是第一次来同朗房间呢,感觉真温馨。”
刘玉曼淡淡地应了一声,犹豫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和同朗多接触接触,培养母女感情。”花雅在椅子上坐下,眼神诡异地落在小同朗身上,“妈,同朗看着长大了不少,要开始学说话了吧?会叫妈妈吗?”
刘玉曼不摸不透花雅的来意,有些不耐烦,“到底有什么事,你说吧。”
花雅看着刘玉曼,沉默了两秒,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妈,徐鹤昨晚带女人回家了,您看看我的脸,他还动手打我,妈,徐鹤最听您的话了,您能帮我劝劝他吗?”
刘玉曼一愣,仔细看花雅苍白的脸,虽然铺着厚厚的粉底,依稀还是能看到脸颊的红肿。
只是……花雅居然找她劝说徐鹤,这让刘玉曼感觉很不可思议。玉曼眼神怪异地看着花雅,然后移开了视线,她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你们两夫妻的事情,我实在不好过问。”
花雅心里冷哼,她原先也没指望刘玉曼真会帮她,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的,“妈,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相互关心一下不好吗?我都叫您妈了,足以代表我对您的尊敬。”
刘玉曼表情不变,安静地逗弄着小同朗,“同朗,叫奶奶……”
花雅微微昂起下巴,“妈,花皎她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和我是一样的,我保证,只要您对我像对她一样好,我同样会给您养老送终,把您当亲生母亲对待的。”
“你和小皎并不一样。”刘玉曼抬起头,“你是你,小皎是小皎,不要混为一谈,小皎是我的养女没错,可我们关系胜过血缘关系,谁也不可能代替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花雅嘴角一扯,“是,你们是母女感情深厚,可她已经死了,您不应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一下吗?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那么同朗呢?您不让他认我做妈,那我又该怎么对他呢?”
“花雅,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刘玉曼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花雅,小皎是死了,可我还活着,这个家只要我还在,就一定会护这孩子健康成人!”
花雅抿嘴。这个老东西。
刘玉曼伸手抱过小同朗,瞥了花雅一眼,“你和徐鹤的事情,我不想过问,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别在他那里受气了就跑到我这儿来撒泼,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花雅翻了个白眼,站了起来,往门口走,“我哪敢呀,您是妈,我是女儿,我自然只有尊敬您的份,您愿意帮劝说徐鹤,我感激不尽,不愿意,自然也不敢强求。”
门打开,花雅出去。
刘玉曼听到关门的声音,悠悠地吐出一口气,垂眸看怀里的小同朗,面露担忧。
花雅出了婴儿房,坐在厅里看电视,刘玉曼让小同朗在婴儿房玩了会,又带孩子出门逛了逛,午饭时小同朗睡着了,刘玉曼让吴嫂在房间看着,自己去餐厅用餐。
花雅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机会,她推开了婴儿房的门。
吴嫂听到开门的声音,侧头看来,见到是花雅,面露紧张,“太太!”
花雅走进来,伸手去抱熟睡中的小同朗。
吴嫂试图阻止,“太太,小少爷刚睡着,你别……”
“闭嘴。”花雅抱起小同朗,冷冷地瞥了吴嫂一眼。吴嫂吓得赶紧禁声。
小同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