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总是特别的漫长。
凌晨七点,天居然还黑着。
零点酒吧旁边的于丽大酒店,门口忽然连续停下很多车。
随着车门砰砰砰连续打开,从里面窜出很多人,居然全是拿着相机的记者。
这些记者一窝蜂涌进了酒店,大厅的服务生拦都拦不住。
记者门一路冲到酒店五楼,猛地敲响了田竖的专用房间。
“叶小姐、叶小姐,请问您在里面吗?”
“叶小姐、叶小姐,请您开门啊。”
“叶小姐,您不是说早晨七点到这儿来,您要告诉我们一个天大的好新闻吗?”
此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叶雪露在沉睡中,硬生生被砸门声与吵闹声给惊醒。
她迷迷糊糊从床上爬坐起,感觉浑身酸痛,头疼欲裂,像是被车碾过似的。
“外面在吵什么啊。”她忍不住嘀咕一声,声音极为的沙哑。
忽然,她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似乎是被褥被人掀动了。
叶雪露浑身一怔,她甚至隐约还感觉到被褥掀动时,那扑过来的风……
“吵什么吵!烦死了!”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人的怒吼声,吓了叶雪露一跳。
门口处,记者们也听到了男人的吼声,瞬间安静了几秒。大家面面相视,决定开始撞门。
能做记者的,都是成了精的,他们从收到邀请来‘酒店’做采访的短信刹那,就明白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采访,估计又是上流社会算计谁睡谁的一个局。
现在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只会感觉兴奋,置于是谁算计谁,他们跟本不在意。
‘啪!’房间里灯光忽然亮了,刺目的佷,叶雪露闭上眼睛,下意识拿手挡脸。
她眯着眼睛,透过指缝,发现这间房的布局与装潢并不是自己的家。
她猛地拿下手,扭头视线一扫,眼睛定格在坐在床边,那个赤裸着身体的男人身上。
“你是谁!”叶雪露声音尖锐。
男人扭头看她,俊秀的脸上眉头皱起,转而裂开嘴角笑了,“骚娘们,醒了啊?”
叶雪露瞪大眼睛,“田竖!”
宇瑞料管股份有限公司小少爷田竖,圈子里有名的花花公子。
他与宋驿帆的风流不同,他是以滥交轻浮、骄纵无礼、不务正业、成天闯祸出名的!
叶雪露再一低头,自己身无寸缕,而且浑身吻痕,显然……
天呐!她居然和这个垃圾……
“砰!”巨响声,房门被撞开。
记者们蜂涌而入,相机咔擦咔擦的对着房间里的两人就是一顿拍。
叶雪露扯着被子裹住身体,闭上眼睛尖叫,“把灯关掉!”
可是田竖并没有听她的,而是捡起地上的短裤穿上,飞扬跋扈地对着记者们狂骂。
“你们谁呀,谁让你们进来的?信不信我告你们!滚!都给老子我滚出去!”
有记者忍不住开口,“我们都是记者,是受邀过来的,是叶小姐凌晨六点多发信息给我们,说今天早晨七点,到这个房间来,说要告诉我们一个天大的好新闻!”
这个记者还拿出手机来,打开信息页面,“不信你看。”
叶雪露裹着被子,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什么?!
田竖愣住,看了眼信息,转而侧身指着叶雪露骂了起来,“你个臭娘们!你算计老子是吧?怪不得上回还说老子恶心,昨天忽然发信息跟老子约炮,还在停车场抱着老子发骚!”
记者们录像的录像,拍照的拍照,各各一脸激动与兴奋。
叶雪露呼吸急促,仔细回想昨天的事情。
可她除了记得自己从零点酒吧出来,之后发生了些什么完全一无所知。
但是田竖的话提醒了她,她确实是在停车场忽然失去记忆的,而且在失去记忆之前,好像还隐约看到一条熏了药水的帕子,和一个穿着黑色裤子与驼色风衣男人!
叶雪露视线往地上一扫,顿时看到一条黑色裤子与驼色风衣!
叶雪露瞪着眼睛怒了,“田竖!你个混蛋!是你拿着我的手机发信息的吧?是你对我下药了吧?你到底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算计我?哦,我知道了!”
叶雪露眼神忽闪着,瞳孔暴凸,“是我平时不搭理你,上回还抽了你巴掌,所以你想毁掉我是吧?或者是你嫉妒我们叶家最近事业顺风顺水,想故意搞破坏吧!”
田竖瞪着眼睛,扑上床,抬手一巴掌就甩过去,“贱人!你敢冤枉我!”
叶雪露尖叫一声,被打得身子一歪,差点跌下床,且被褥滑下身体,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她赶紧扯被褥想盖住身体,却被田竖拽住了头发。
叶雪露昂着头尖叫,一手拽着被褥,一边大喊,“田竖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救命——”
可是全房间的记者,以及挤在门口看热闹的房客与服务生,没有一个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