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然……”程惜蕾蠕动着嘴角,手撑着地爬起来,昂着头凄惶无助地望着他。
“我、我不小心睡着了,对不起……”
萧靖然没说话,全身紧绷,整个人都濒临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程惜蕾被他盯得眼眶泛红,鼓起勇气轻声问他:“你吃晚饭了吗?我给你做碗面好不……”
没等她把话说完,萧靖然就戾气打断她的话,“给我滚回房间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程惜蕾终究没能忍住,紧紧咬着唇,身体颤抖着,眼泪涌出了眼眶。
萧靖然撇开视线,不愿意心疼她,不愿意去心疼从未爱过自己,只把他当替身的女人。
他转身进入房间,程惜蕾却忽然从身后抱住他,“我错了靖然,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萧靖然顿住步子,脸上含着隐忍,静了两秒钟,伸手残忍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不要……”程惜蕾哭得伤心,手臂不断地勒紧,却还是敌不过萧靖然的力道。
手被他彻底扯开,萧靖然反手抓住她胳膊,随手甩开。
程惜蕾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砰!门在她眼前被甩上,程惜蕾坐在地上崩溃地大哭。
可是这次,不管她怎么哭,萧靖然都没有再出来看她一眼。
夜深了,程惜蕾哭声也随之慢慢变小,走廊上的灯光灭了。
她拖着疲惫地身影回到房间,却不知道她走之后,那间房的门曾打开过。
那晚过后,萧靖然开始了每天早出晚归的日子。
公司也从有程惜蕾的暖春,变成了没有程惜蕾的寒冬。
萧靖然心情不好,导致接触他的高层领导每天战战兢兢。
程惜蕾也尽量不出现在萧靖然面前,怕惹他生气。
可萧靖然每次回房间换衣服她都知道,她只是缩在被褥里不出声、装睡。
所以,她也并不知道,萧靖然每次换完衣服,总是会忍不住朝她装睡脸上多看两眼。
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萧靖然一日三餐都不在家里用,程惜蕾从吴意口中得知,萧靖然的一日三餐都送到了公司。
程惜蕾喜欢偷偷站在窗户口,看他上下班,在他离开后,再去骐达。
她是骐达的一名小员工,又是花雅的关系户。
同事们表面对她都很好、很和善,背地里却总给她使绊子、挑刺、看她笑话。
就连上个洗手间,都能听到有关与她的各种话题。
“程惜蕾仗着自己是花雅的关系户,这才转正多久啊,就开始闹失踪、请假什么的。”
“现在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搞得别人都欠了她钱似的。”
“诶,你说程惜蕾不是萧靖然的夫人吗?那她怎么没去优越上班呀?”
“我也听说了,说她现在跟萧靖然可恩爱了。”
“流言不可信,谁知道有几分真啊,你们也不想想萧总那是什么人啊?能喜欢她?”
‘哗——’冲水的声音,程惜蕾从隔间走出来,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手盆面前洗手。
站在镜子前补妆胡侃的几个女人,顿时纷纷僵化住,盯着她侧脸,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程惜蕾洗完脸,不声不响地离开,几个女人顿时在洗手间炸开锅、个个哭丧了脸。
“完了,完了,程惜蕾肯定会偷偷报复我们的!这可怎么办呀?”
“她会跟花雅告状的,我们完蛋了,没法在公司待下去了!肯定会被辞退的!”
“她肯定会找人打我们的,听说她可心狠手辣了!”
“要不……去找她道歉吧?”
“只能这样了。”
于是,程惜蕾刚回到营销部,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身后四个女人就怯怯地躲在营销部门口,你推我、我推你。
其中一个营销部的女员工吴安安,被众人推出来,不得不走到程惜蕾旁边。
“程、程小姐……”
程惜蕾敲击键盘的手停下来,侧头看她,“有事?”
程惜蕾被叫到了天台,四个女人站成一排,弯腰道歉。
“对不起程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不该在你背后说三道四,请你原谅我们。”
程惜蕾安静地看着她们,天台的风很大,她被吹得头有点晕,本来感冒就没有全好。
“没事。”程惜蕾一脸淡漠,看不出喜乐,“嘴长在你们自己身上,你们愿意怎么使用,是你们自己的权限,我无权过问,也不会剥夺你们的权限。”
几个女人一脸懵逼,没料到程惜蕾会这么回答。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原谅她们了,还是没原谅她们啊?
“这里有点冷,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先走了。”程惜蕾说着,迈步打算离开。
“等、等一下。”吴安安喊住她,“那、那你这算是原谅我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