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雅摇头,越看眼前温柔无比、一脸痛苦与担忧的程惜蕾,就越发感觉无比陌生。
不!她不是程惜蕾!这不是她所熟知的程惜蕾!
这个女人如此重的心机!她心思如此缜密恶毒!她居然懂得拐弯抹角得向她挑衅、示威!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程惜蕾变成这样?
花雅后退一步,仔细地回想,是从程惜蕾假死,从太平间醒来开始!
对!就是那之后,程惜蕾慢慢就变了!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让她吃惊!
程惜蕾已经慢慢变成另一个人!她到底是谁?她是谁?!
花雅脑海迅速闪过程惜蕾刚才所说的话,那些只属于花皎的屈辱记忆!
花雅瞬间惊恐地瞳孔暴突,难道……这个贱人……这个站在她眼前的贱人!
她是、她是……花皎?这个贱人她是花皎吗?!
程惜蕾站直身体,拧着眉头,担忧地说:“姐姐,你一定要在里面扛住,争取早些年出来,关于小冰凌你可以‘完全放心’,我会好好照看着小冰凌,让她‘茁壮成长。”
花雅心尖发颤,“你……你……”程惜蕾居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她居然敢!
程惜蕾说:“你也拜托过我妈妈照顾小冰凌的对不对?你就放心吧,妈妈她心思单纯,心地善良,凭借我们从小的‘情谊’,我一定会协助妈妈好好地照顾她。”
程惜蕾每说一句话,花雅的害怕与恐惧、绝望就加重一分,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程惜蕾的暗示,她听得清楚,程惜蕾绝对不会放过小冰凌,不会放过她的孩子!
程惜蕾不断强调‘以前的情谊’,表示会把花皎所遭受的屈辱,全部报复在小冰凌身上!
不!花雅摇头,不能这样!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她失去了一切,爱人、家人、朋友、财富、以及自由!
可是现在,程惜蕾居然告诉她,会继续折磨她一辈子,还不肯放过她与徐鹤唯一的孩子!
那她活下去还有希望吗?!没有了!她的人生只剩下绝望与无边无际的黑暗与折磨!
“姐姐,你还记得上次潘娜父亲生日宴上的事情吗?我弹奏了一首悲怆,姐姐隔天住院了,你在医院夸我钢琴弹奏得好,还说要跟我学习呢,可之后发生太多事情,我们就都忙忘了。”
程惜蕾温柔地望着花雅,“姐姐,我会等你出来,到时候我会好好地教你弹钢琴,其实我弹奏的曲子很多,我很厉害的,我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听到‘钢琴’与‘悲怆’两个词,花雅神色又是一紧。
她瞪着眼睛,已经彻底确定站在她眼前的女人,跟本不是程惜蕾。
而是花皎!是她一辈子的死敌花皎!是她嫉恨到股子里的女人!
原来如此!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真正的程惜蕾哪怕有心报复,也没有这种睿智与手段!
是花皎!是花皎这个贱女人揣着程惜蕾的身份,一直潜伏在她身边设局报复她!
“啊——贱人!我要你死!”花雅彻底失控了,尖叫着,猛地扑过去,一把将程惜蕾推靠在桌沿上,指尖狠狠掐住了程惜蕾的脖子,她脸色扭曲,使劲地掐。
“贱人!是你!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还没死?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贱人!我要拉你陪葬,我不能好过,你也别想活!我看你这回还死不死!还死不死!”
“姐姐……你、你放开我……”程惜蕾满脸痛苦地挣扎着,奋力想掰开花雅的手,却完全做不到的样子,“你、你松手,姐、姐你不能执迷不悟,姐姐……”
程惜蕾手往后面触摸,‘哐当’一声响,是刀子敲到盘子的清脆声响。
花雅眼神一掠,看到刀子,立马先一步抢过刀子,抬起就往程惜蕾脖子里扎……
程惜蕾下意识抬手托住花雅往下手腕,同一时间,接待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打开。
两个警察焦急地冲进来,大喊着,“花雅!把刀子放下!”
程惜蕾神色一动,握着花雅的力道故意一松。‘哧——’尖锐冰冷的刀子扎入肉里的声音。
程惜蕾瞪大眼睛,还没来得急体会痛楚,两个警察已经冲过来,一左一右将花雅抓住。
刀子顺着花雅的力道‘噗——’被拔了出来,猩红的血当即溅出。
程惜蕾立马感侧脸被喷了个正着,紧接着脖子也被滚烫的血液给快速地打湿了。
‘哐当!’花雅手里沾血的刀子落地,双手也被警察迅速给铐住。
程惜蕾一阵头重脚轻,有些站立不住,步伐不觉间后退一后,后背靠在桌沿上。
她抬右手紧紧捂住脖子,可是血跟本止不住,疯狂地涌出来,随之,痛楚也一并袭来。
程惜蕾急急地喘息起来,感觉呼吸有点艰难,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花雅。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花雅死缓期间持刀行凶,这次,法律也饶不了她!
喉